第十八章
,马上给我喊一嗓子好听的。”然后使劲将床单一拉。果然,关子亮发出骇人的一声惨叫。吓得青青连声问:“怎么啦?亮子你怎么了?”
苏小鸥说:“没事,别怕,刚才是停电了。”
青青说:“什么?停电?停电他干嘛那么大声惨叫?”
苏小鸥慢条斯理地讲给她听:“有一位死刑犯被判电刑,很害怕,好心的看守对他说:别怕,电流很强,就一眨眼的工夫,丝毫没有痛苦的。可是,等到行刑的那一刻,却不断传来死刑犯的惨叫声,过了很久,这位死刑犯痛不欲生地问:不是说电流很强,就一眨眼的工夫,没有痛苦的吗?这时,行刑的刽子手告诉他:对不起,正赶上停电了,只好改用蜡烛。”
苏小鸥的话还没讲完,关子亮气得整个人发抖,彻底失去理智地大骂:“苏小鸥,你他妈的是个天杀的魔鬼——”
苏小鸥很有风度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声:“拜拜!”,走了。
滕青青望着苏小鸥的背影,一直还在疑惑地想:究竟出了什么事?
后来,在帮关子亮收拾头发时,她终忍不住感叹:“天才,苏小鸥真是一个天才。”
她实在搞不明白,苏小鸥是怎样快速将那些胶布和头发一起缠绕在钢丝床上的,难怪……她不禁笑出声来。
关子亮是真的不想理苏小鸥了,原因就是他患上了心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所以他不是摆样子给她看。
自从听了郑心海的话,他内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那个关于艾滋病的巨大阴影笼罩在心头,他一直在回忆,从头至尾地回忆在接触欧少华和张祖全尸体的过程中,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部位受伤,而这受伤的部位是否接触过两人的血液。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在办这个案子的过程中,他始终想得很简单,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和防范意识。他甚至想起来,由于当时情急,在接触死者的血液时,自己连手套都没戴。
他现在越琢磨这个案子,心里越开始打起鼓来。而且,对这个谜团似的案子产生越来越复杂的猜测和逆向性的思考,只是这些想法现在还不能定论,他还需要等一个证据结果。他想:再等等吧,张祖全的血样检验不是要两天才能出结果吗,等他的结论出来,这个案子基本上就有新的定论了。
假如这个定论成立,那王修平呢?村长呢?这些人也都是疑犯点名要除掉的人,难道他们也是因为同样被疑犯确认为艾滋病患者而作为除掉的理由?他凭什么这么做?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人的病况?
不不,不能这么想下去。
这样的思维方式有问题,而且这个假设太可怕,太恐怖了,他不愿意往深处想,这比拿钝刀子杀他还残忍。
他尤其不能接受王修平有病的事实。如果王修平也是艾滋病人的话,那他关子亮也彻底玩完了,想想,用一块有可能染有艾滋病毒的刀片刮破自己的脸,让病毒通过伤口感染自己的血液和身体,那还不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不,不会这么巧。”关子亮虚弱地摇摇头,侥幸地想。
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独自望着墙壁发呆,控制不住手脚冰凉,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背。
他赶紧四处找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他现在需要不停的画面和声音来干扰他,让他停止思考。尤其是需要驱除那个像魔鬼一样控制住他神经系统的“杀人动机”。
他记得以前办过一个类似的案子,也是一个偏僻的山村,一家人都被毒死了,查来查去就查不出作案人和作案动机,后来,也是一个有些接近痴呆和疯狂的小伙子跳了出来,承认是自己作的案,作案动机就是因为他觉得这家人太坏了,平日总是占人便宜,欺负老实人。当时正在播放,他口口声声说是为民除害,把办案人的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