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当时我就怀疑她有病,所以才对她那样反感。后来我的一个朋友上那里洗脚回来告诉我,说她还真是个艾滋病携带者。我那朋友在疾控中心的艾滋病防治科工作。听了这话之后我很震惊,回头我就想,以后不管什么人,凡属案子要做的检验报告,都要做一份关于艾滋病例的检验报告,就这样,我给欧少华做了一个,结果发现他也是一个艾滋病患者。子亮,你想没想过,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得这种病?”
关子亮说:“我不是正在想吗……要是这样,这个案子就复杂了,搞不好另有隐情。”
关子亮陷入了沉思,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那么一个偏僻宁静秀丽的小山村,那样一个公认的道德品质都很好的农村青年怎么会得那种病?一连串的问号,把关子亮搞糊涂了。
“有一种解释也许能说得通。”郑心海说。
“什么解释?”关子亮问。
“艾滋成了流行病。”郑心海说。“现在的人都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
关子亮用发呆的眼睛看着郑心海,心里却不住地乱颤。
“你怎么了?子亮,你的神色不对呀!”郑心海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关子亮不动声色地伸手摸了摸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从身上拿出一个密封的袋子,郑重地递给郑心海。袋子里是一团血纸。
他没说是谁的,只叫郑心海赶快帮他做检验。
郑心海说:“放心,两天就会有结果。”
关子亮的电话又响了,还是滕青青打来的。关子亮说:“这也是一个疯子。”
郑心海笑了笑说:“你接电话,我走了!”
青青在电话里说,她已经来了医院,就在住院部的楼下,要关子亮告诉她住几楼几号房间。
关子亮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嘴里一边说感激,一边就把房间号码告诉了她。不一会儿,青青来到了病房门口。她以为有人在,装腔作势地敲了敲门,等关子亮应了一声“请进”才轻轻闪进门。
这个藤青青,不知道搞什么鬼,把自己打扮得好恐怖。只见她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墨镜,风衣领子拉得竖起来,触目惊心地站在门口。
青青这样子吓了关子亮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搞得像个特务?”
青青“噗嗤”一笑,赶紧回身将花篮和礼品搬进病房。看样子她是专门请人送到门口的,这倒让关子亮有些感到意外,心想,她什么时候学会如此谨慎了?
她问关子亮:“你有些惊讶吧?”
关子亮望着她说:“我是有些奇怪。”
青青说:“我现在改行当特务了!”
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笑着拉下风衣领子,摘下墨镜。
关子亮笑着说:“别逗了。有一点你可能没有想到,你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更加引人注目,假如你真是个特务,早被人干掉了。”
青青歪着脖子说:“真的吗?”。
关子亮故意逗她玩,“真的。”
青青说:“那我看电影电视里面的特务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关子亮说:“那你是信电影呢,还是信我?听我给你说,真正的特务,就是要做隐形人,你懂什么是隐形人吗,就是当他混迹于人群中,你根本看不出他有哪点地方跟别人不一样,或者说,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你以为跟电影似的,特务都有个特务样儿,走在大街上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喏,这是一个狗特务,大家防着他,要不,大家反跟踪他,等有机会下手干掉他。”
关子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他鼻子耸了耸,闻到青青身上洒了半瓶香水。“呵,你还往身上洒香水,你这是蜘蛛上梁,跟线索走,屎壳郎上茅房,找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