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去普通列车外,情况是这样:看了时间表,底井武八很受启发。
那个男人带着箱子出现在货运科窗口是15日二十点三十分左右。可是看时间表是在那以后的二十一点四十分,“津轻”特快才开车。
“津轻”是前议员立山寅平到秋田去乘坐的列车。
这是偶然的巧合吗?不,不。那时间的顺序也太吻合了。
那个男人在二十点左右,在田端车站前的“幸亭”吃了咖喱饭,三十分钟以后把箱子在货运科的窗口托运,再过一小时乘上由上野车站发出的“津轻”特快,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底井武八并不认为那个男人就是前议员立山寅平,第一,和接受托运的值班员记忆中的摸样不同。何况前议员的身分也不是能把七十二公斤的箱子搬到货运科窗口的人。
那么,那个男人也是和立山前议员乘“津轻”同一列车吗?
以这个问题为中心来推敲,“津轻”是第二天,亦即16日的上午一时二十九分到郡山车站,正是深夜。
可是,郡山车站是16日的二十一时,亦即晚上九时收到箱子的。
如果那个男人乘“津轻”特快,在郡山车站提取了自己托运的箱子,他在天尚未亮时从郡山车站出来,在晚九点以前,必定是在市内的什么地方休息了。
这种推想只能是单独犯罪,而不是有同谋。
其次是二十三点三十分发出的快车“岩宽”,是16日上午三点四十二分到达,其不合逻辑之处是和“津轻”一样。
那么,常磐线如何呢?
看了列车时刻表,就是二十二点〇五分发的特快“岩手”、二十三时发的“追使”,也都是午夜到达。从这里去郡山必须改乘磐越东线。此线的始发是早晨六点二十三分,如果利用这趟列车,八点五十六分到郡山车站是毫无意义的。
问题还是在于立山前议员所乘的二十一点四十分发出的“津轻”特快。
另一个问题是箱子,箱子是翌日16日的十九点〇五分到达郡山车站的。这是底井从郡山警察署里听来的。
如果托运箱子的男人和在郡山车站提取箱子的是同一个人,他是在二十一点到郡山车站去提取的,就是说,那时箱子已经到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没有必要特意坐15日的“津轻”,那么过早地到郡到山站了。
如果是以提取箱子为目的,他满可以乘第二天16日适当的列车。车次时间表表明,有一次从上野车站发出的十六时三十分的“回忆”快车,是二十点二十五分到郡山,二十一点去取箱子,时间正合适。
底井武八对15日的“津轻”特别注意,就是因为立山前议员利用了这次列车。
但是底井武八并不能自圆其说,那就是货运科窗口值班员说托运箱子的人相貌酷似山崎治郎的证言。
警方对此虽然一语带过,但底井武八却很认真。如果值班员的眼没有看错,托运箱子的将是装在箱子里的死尸山崎治郎本人。
就是说,他在某个地方自己钻进箱内被杀。
箱子的重量是个问题。托运时的重量是七十二公斤,和发现时的重量相同,这是搜查本部已经验证属实的事。如果山崎治郎的尸体在途中被装进箱子,那么在田端车站所托运的七十二公斤就不是死尸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份量相同就行了。
那么,内容物和尸体是在什么地方改装互换的呢?活着的人在田端出现,而在运箱子的半路变成尸体装进箱子,没有比这个更奇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