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路
子望着暮色中的山景,想到人生也是形态各异、丰富多样的。
迄今为止,她只拥有由弘治主宰的一种生活。然而换一个角度来看,她应该可以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这是新的出发点。
从新宿乘出租车到家已是十点半,若在往常,房前昏暗一片,门厅紧紧关闭。然而一下出租车,信子却屏住呼吸伫立在院门前。门厅里灯火通明,总是关着的房门此时却大大敞开,门厅里摆满了鞋子。
出事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外出期间突发意外事件,并未想到此事与弘治有关。是不是进了盗贼?要么就是及时发现的火警。
信子有些腿软,走进门厅时,看到几个陌生男子站在那里,态度傲慢,不像来访的客人。
“你是他夫人吗?”其中一人看到信子问道。
信子从其语调中听出了职业特征。
“我们是警察。”一名刑警说道。“我们在等夫人回来。”
“哦……”信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特别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你一无所知吗?”另一个警察盯着她问道。
“是的。我刚从外地回来。”
“是吗?是这么回事,”年长的警察走过来,将手轻轻放在信子后背,似乎在担心信子承受不了。“夫人,你的先生受伤了。”
“受伤?”信子以为是交通事故,然而警察人数却如此多得不合情理。
“夫人,”这位警察像是安抚一无所知的信子。“你知道一个叫成泽枝理子的女人吗?”
“啊。”信子答道,心中苦不堪言。她突然想到弘治与枝理子会不会殉情自杀,脸色变得惨白。
“这个叫成泽枝理子的女人,用水果刀刺中了你的先生。”
“……”
“四点半发生的事情。你先生到成泽枝理子家去,两人发生了争执,枝理子用水果刀刺中了你先生的背部。”
信子两眼恍惚地听着。
“……水果刀刺得很深,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及心脏和肺部等要害。现在送到了S医院,伤情虽重,但保住了性命。”
“……”
“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吗?”
“是的。”
“那就坐警署的车一起去吧!”
此后的信子就像木头人一般,事态严重,大大超出她的想象,虚脱感抽空了她的身心。车在大街上行驶时,走进散发消毒液气味的大厅时,登上微暗的楼梯时,她都感到自己在神志恍惚中行动。
刑警敲敲病房的门,里面传来女性的回应。打开门,一位戴着眼镜的护士站在病床旁边。信子看到,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只露出弘治的惨白脸庞。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高高的鼻梁直冲天花板。
刑警对护士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护士摇摇头,可能是表示现在还无法盘问。弘治似乎察觉到护士身后站着的信子,随即看到了她,动了动嘴像要说些什么。护士凑过去听了之后,转达给刑警。
“那好,夫人,”刑警点点头向信子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办,不奉陪了。他情绪还不稳定,不要多说话。”
闯进来的人都退了出去。弘治的手在毛毯下拱了几拱,伸了出来,想握信子的手。“对不起。”他嘶哑而虚弱地说道。“原谅我。”
信子握住了他的手,凉凉的。
“信子……”弘治的眼中闪烁着挣扎的目光,那是从未见过的庄重神色,其中含有谢罪、哀求和热望。弘治在恳求信子留在自己身边,眼神中表达了所有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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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站着注视丈夫的脸,冷漠的瞳眸与哀求的眼神相遇,两人都没有立刻躲避交会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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