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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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不方便吗?”
“不是啦,你来倒好啊!”
“那谁能知道?”他脱下一只鞋。
“你又耍坏心眼儿!”女子搂住他的肩膀。
“小保姆来了。不象样子!松开!”
“刚才她说有东西要买,出去了。一个小时回不来。”
弘治默默进了里屋。虽然不十分宽敞,但每个房间都收拾得时尚而整洁。里屋连着小阳台,放着一张藤编长椅,看来那女子刚才还在上面躺过。
弘治脱掉上衣放在一边,衬衫也脱了。只剩薄内衣躺在长椅上。这里是坡顶,可以望见低处市区亮灯的屋顶,从山谷间扩展到海面一般的平原。苍茫夜雾之下,灯火点点。
屋后响起狗吠。“枝理子、枝理子!”弘治在长椅上抬头呼唤。枝理子是弘治在大阪分行工作时熟识的吧女。
弘治刚到大阪时,满耳都是关西腔,对自来自东京的枝理子那一口纯正的东京腔颇感亲切,自然与那女子有了深交。弘治返回东京总行时,枝理子也要同行,弘治不许。她本来就是个有心计的女子,逼着弘治订婚。弘治说现在有妻子,等一年半离婚后再说。她要求弘治说话算话。
一年半后弘治并未践约,于是她宣告,凭着自己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弘治将她从大阪叫来,既是她反复要求的结果,也是因为弘治不愿将她一人留在大阪。自己打理不到,她可能会受到别的男人诱惑。那家酒吧中,有好几个常客是奔着她去的富有绅士。
弘治好不容易找到这间旧宅并让她搬了过来。当初,枝理子嫌房子老旧抱怨不已。“也罢,也就剩下半年了。”她作出了让步。所谓半年,是指弘治与现妻办离婚的所剩时间。也就是说,她已考虑到此时建新居太不划算。
枝理子从冰箱中取来冷毛巾。“什么事儿啊?大呼小叫的。”她转到弘治身后,用冷毛巾为他擦脸。擦完脸,又用另一条哧哧地擦起他的脖颈和脊背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啊、好凉啊!”
“哈,够爽吧?”
“帮我拿支烟吧!”
“好—嘞!”枝理子找到弘治的衣袋取出外国香烟,叼了一支点着。“给你!”香烟上沾了浓浓的口红。弘治叼着它吐出一口烟雾。
女子擦完将毛巾放入小筐,盯着弘治的面孔看了一会儿。突然像啃肉似地嘬着他的额头、眼皮、鼻子、脸颊。
“好痒啊!我还抽烟呐!”
“抽什么烟!我不管!”拔掉香烟便将自己的脸压在弘治嘴上。白色的烟灰已有长长一截。
“哎、弘治。”女子终于将脸移开,盯着他发话了。大大的眸子,带着暗影的深邃目光。“你、真的和夫人分手?”
“啊。”弘治喷云吐雾。
“看你云遮雾罩的样子。真的分手吗?”
“啊,分手。好像还有半年?!”
“烦人!明知故问!”
“没问题。准备好了。”
“真的?”
“没说假话。”
“可是,你用什么理由赶走夫人?就说‘性格不合’?”
“那太俗了!叫她不得不离开。”
“可是,能办到吗?”
“能!”弘治望着蓝烟说道。“如果没有赶走老婆的理由,那就叫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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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川弘治上午十点左右离开枝理子的家,今天下午要开董事会,他决定先回自家休息一会儿。事后琢磨,此举可说是受一种预感驱使。往常,他都是从这里驾车直接去银行上班。在他驱车吹风的瞬间,女人的气味、触觉就都从身上褪掉。他本来就不是只对女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