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医师的故事:邪降
缝缓缓滑了出来,她的瞳孔骤然增大,没有了一点生气。
大惊之下,阿罗约用力扳开她的嘴唇,我们立时嗅到一股苦杏仁的气味,而她已经决然停止了呼吸。
原来阿罗约拜托林小姐做的事,就是留意究竟有谁曾经来查看过降头师们的尸体。
我到另外几间客房去看了一眼,发现另外六位降头师竟都倒在了屋内的地毯上,早已经停止了呼吸。不用说,他们都是因为喝了布迪母亲送来的开水后,被毒死了。
仔细检查过房中的自动开水壶,我才发现开水壶的电阻丝都被人用利器戳断了,所以根本无法使用。我猜那几位降头师都是发现开水壶无法使用后,才让服务员送进了开水。也正好遇到我和阿罗约聊得兴起,一时忘记了喝水,所以才在服务员送来开水后产生怀疑,幸运逃过了一劫。
我也不是什么西医医师,当然我也不姓莫。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这并不重要。
阿罗约又说:“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其实这是有玄机的——气温增高,会加速那六位降头师尸体的腐烂速度,从而逼出尸油。”
“你在想什么?”我问。
而我走到蒸馏仪前,瞄了一眼酒精灯上的烧瓶,顿时愣住了。
秦柏海的这个故事,真是令我唏嘘感慨,良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头颅离体,则是为了吸血——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呢?自然也把人血吸得干干净净,直到肠胃装满鲜血,才会在天将亮时返回降头师的身上。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热得差点窒息过去。
我很快就明白,原来是中央空调停止运转了。
“布迪是降头师!传说降头师尸体所溢出的尸油,功效是一般人的一千倍!”阿罗约说完后,又拉开了尽头墙上的冰棺,将他六位同行的尸体也摆在了水泥台上,然后伸出枯瘦如柴的双手,用指甲刮下了尸体上刚刚才溢出的尸油,并分别盛在了六只小木匣里。
作为一名西医医师,我自然知道苦杏仁味是剧毒的氰化物所特有的气味。布迪的母亲竟然在我们面前自杀了。她一定是提前在牙缝里塞进了装有氰化物的胶囊,当她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后,便畏罪自杀。
我想脱去外衣,但却又不想在阿罗约面前露出贴身藏着的金条,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只好想办法打开窗户,可是窗户被钉死了,栅栏上又缠满了铁蒺藜,我根本无法打开窗户。
阿罗约早已经脱得只剩一条短裤,露出了他排骨一般的黢黑身体,活像一副会走路的骨架。他看到我拾起了桌上的烟灰缸,连忙问我:“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拿烟灰缸砸碎窗户玻璃呀!我可不想被热死在要花一根金条才能入住一月的楼层里。”我答道。
“等一下!”阿罗约大声叫道,制止了我的想法。
听到郭亮的质疑,秦柏海却惨然一笑,说道:“郭老板,我没有编故事。我所说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亲身经历。”他一边说,一边黯然褪去了右手戴着的白手套。
“怎么了?”我问。
要是我现在砸碎窗户玻璃,躲在外面窥视的唆使者,一定就会发现布迪母亲的计划失败了。
几乎与此同时,我突然听到从窗户外传来“嗖”的一声破空之响。
可是,就在我与清雅相识而笑的时候,忽然体会到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的脸上热乎乎的,就像有无数只蚂蚁正缓慢爬过一般。我抬起头,朝长街的转角望去。
我让镇长弯下腰,头放到尽可能低,然后抬起手,用尽全身气力,一掌拍在了他的背部。接着门外又将手掌换作了拳头,再次击打在他的背上。只听“砰”的一声之后,镇长张开了嘴,胸口起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