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制。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坦率地说,教授,您已经无计可施了。”
莱梅克笑了笑,并不为这个评价所烦扰。“我是条被抛弃的老狗。什么时候?”
“再有两个星期吧。让巴顿和麦克阿瑟再干掉些敌人,肯定会让战争走向结束。那应该就是打开你的笼子的时候了。你到时会做什么?回苏格兰吗?”
“我的工作在那里。对现在来说。我得知道我的那本书完成后会发生什么。”
“你的那本关于刺客的书。哦,是的。不过我们的小女孩没能有自己的一个章节,这实在太糟了。”
“我并不担心。在四千年的文明进程中,并不缺乏素材。”
达格盯着他的空咖啡杯,说:“那真是他妈的令人难过。”
账单拿过来了,莱梅克说他来买单。达格从隔间里站起来。
为了看完报纸,莱梅克坐着没动。达格走过去时,拍了拍莱梅克的肩。他的手落在手枪皮套上。
“嘿,教授。”
“怎么?”
“小心点儿。”
莱梅克指了指藏着的科特·38,“用这个吗?”
“不是。”达格顿了顿。他今天早上似乎不只说再见。很奇怪,他的脸柔和下来。“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就是小心点儿,好吗?”
这个特工大步向外走去。莱梅克叫住了他,“我只是一个历史学家,达格。我们做学问的人只要能避开就绝不会使自己遇到麻烦。遇到麻烦,那是你的工作。”
“工作是对神的礼拜。”朱蒂斯脑中出现这句古老的谚语。
她从厨房的水池中又摸出一个要洗的碟子,这时,肘部因肥皂泡沫而有点儿痒痛。温热的水拍打着她的前臂。窗户开着,刮进下午的微风,也传来了知更鸟的鸣声。
在她旁边的大理石桌子那,安娜特刚在大黄馅饼的硬皮上划了个十字。这个老女佣把馅饼放到了晚上罐装烧烤旁边的冰柜里。土豆还在滤锅里等着削皮呐。等碟子一洗完,朱蒂斯就要把那堆土豆搬到外面门廊后面,那儿的微风带着草地和附近马厩的清香。
安娜特把一个瓷碗和一把木匙放在朱蒂斯胳膊中间的土豆里面,然后去餐厅取最后一批茶杯和餐巾。在房子更里面的舞厅里,一个来做客的邻居在弹钢琴。卢兹福特夫人则拿了把阳伞站在后院,听着鸟儿的鸣声。
安娜特双手满满地回来了。她又矮又胖,所以当她走近水槽放下瓷杯时,就不能不碰到朱蒂斯的屁股。有好一会儿,朱蒂斯都在俯视着这个法国女人。
“你起来歇一会吧。”朱蒂斯对安娜特说道,“我把剩下的洗完,然后弄土豆。”
安娜特走到厨房地面的中间,在想着:大理石桌面上的面粉和面团得弄干净;餐厅的桌子得在四点钟准备好;一个小时后烧烤得放到烤箱里;这些碟子得洗好,擦干,然后收起来;瓷砖地面得拖一拖。
“亲爱的,厨房是我负责的。”
朱蒂斯把手从水槽中拿出来,指节上粘着泡泡。
“安娜特,很抱歉。我不是想抢你的工作,我只是——”
“我的意思是你又要干你的活又帮我,实在是太善良了。可真是神奇,你竟能做这么多活。谢谢。是的,我现在就去躺一会。等我醒了,就给你打点杂儿。要不我就给你一个人做块特别的蛋糕。”
在安娜特回三楼的卧室之前,上前抱了抱朱蒂斯。
朱蒂斯转身回到水槽前,她手还没插回洗碗水里就看到一只知更鸟飞到窗户旁边新发芽的树枝上。而院子里的卢兹福特夫人转着伞,目光追随着那只小鸟。这时,她们的目光相遇了,都抬起了下巴,共同聆听着鸟鸣声。朱蒂斯听了一会儿就把手放回水里,用擦碗布开始洗碗,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