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一下子咧开嘴巴笑了:“都不属于。你怎么想出这些话的,狄塞尔维?你说起话来真不像个女佣。”
她弯腰拍拍他,“那女佣应该怎样说话?你又跟多少女佣说过话呢?”
他们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用被子裹着下半身,坐了起来,到处找他的裤子。
“嘿,对了!”他说,“我今天刚听说了件事儿,跟总统大人有关。”
朱蒂斯脑子一震,“啊……嗯。”
“华生老爹两天前过世了,就在和斯大林、丘吉尔会谈结束后归来的船上,报纸还都没有报道此事。罗斯福下令说等到他回国后再公开此事。”
“谁是华生老爹?”
“爱德温·华生将军,罗斯福军事上多年来的助手和秘书,也是肝胆相照的密友。船驶到大西洋的时候,他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了。天哪,你能想象得出和你死去的密友航行在大海上的感觉吗?可怜的老罗斯福啊!他肯定非常难过。恰恰在一切都比较顺利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坦奇咬了咬嘴唇:“我觉得,生命是缺一补一的。”
朱蒂斯坐在床上,心里想,这样的事还真是玄妙。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可能下周三吧,我听人说的,在阿灵顿。”
她听罢默不作声,垂下眼帘故作娴静状,“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狄塞尔维,”他摇摇头,“理智点儿!总统不是在干别的,而是在给他一个最好的朋友下葬,这不是和他握手的好机会!”
“换句话说,你会带你太太去。”
“对!实事求是地讲,我要是去的话也一定是和她一起去的。那是个葬礼,同时也是个政治聚会。我要是带你去的话该怎么解释呢?”
“对谁解释?”
“首先就是我太太。”
朱蒂斯摇摇头,并不在意这个。她完全可以对付他太太。“还有谁呢?”
“能想到的所有人!”
朱蒂斯点点头:“果真是政治聚会。”
“我说,你知道这个并不取决于我个人。我要是带你去的话,这全城的人会……我为什么不只带着佩夫人去呢?”
朱蒂斯在床上挨着坦奇坐下,然后翻过手心用手指甲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脊背。他的身体禁不住扭动了一下。
“只是一张邀请函而已,雅各。我甚至不会让你太太看到我,我会躲起来的。我就是想近距离地看看总统大人,就一次而已!”
“不行,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的,”她的手离开他的皮肤,“就是不愿意!”
朱蒂斯下了床,站到坦奇面前,对着他的下巴扭动自己的腰肢。
“你刚才说要我等会儿再来,雅各,要等多久呢?”
坦奇的目光骤然从她的脸部滑落,仅仅锁定在她扭动的胯部。她用她摩挲过他背部的手指向后解开围裙的蝴蝶结。围裙带子一下子松了,在半空晃荡。
“要等很久吗,雅各?”
朱蒂斯开车来到弗吉尼亚。她在离坦奇家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停下,然后换乘大巴前往阿灵顿国家公墓。她身穿一套长及小腿的裙装,披一件崭新的黑色大衣,头戴毡帽,独自坐在大巴前排的座位上。
下了车,她跟在一列由豪华轿车和橄榄绿军用车组成的车队后面走进公墓大门。车后的尾气伴随着她呼吸的起伏,一阵阵喷入冬日中午冰冷的空气中。送葬队伍毫不迟疑地穿过纪念大桥,可见华生老爹是多么的受人爱戴。
朱蒂斯期待看到罗斯福的重型轿车和他的安全分队经过,但未能如愿。于是她加快步伐踏上墓园冬日的小路。
她以前从未来过这里。那遍地数不清的白色十字架、偶尔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