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三傍晚时分,沃尔特·塔丁从昏迷中醒来的消息让调查组大舒一口气。对凯文·阿特金斯的手机的调查进展一直十分缓慢。在杰克逊之前的最后一个呼入电话,是从滑铁卢车站的投币式公用电话打来的。他们原本还带着一线渺茫的希望,但愿电话亭在这么多天后依然能够提供当时的信息,但是这一线希望很快就破碎了,那里的信息每天都会被清除一次。琼斯拒绝授权进行法医检查,“我们还不如挖一个洞,直接往里面倒钱。”他冷冷地说。
手机地址簿中60多个条目都被追踪过,但是没有结果。大多数联系人是朋友、家人或因业务相识的熟人,其中大部分人在阿特金斯被谋杀时已经被寻访和排除。其余15个人,其中包括三名男同性恋,都是退伍军人,也都证明了各自的清白。
还有四个名字有待检查,但是这四个号码都无法接通。他们分别是“米奇”、“卡斯”、“萨姆”和“佐伊”,都只有单名没有姓,也不确定是不是阿特金斯家族成员。调查组正在等待服务器文件的数据检索。他们警告说如果涉及多个服务器的文件,结果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出来。尽管如此,这些号码很有可能在公司名下注册过,这将涉及到进一步旷日持久的寻访调查。
警方还有一个小希望,那就是手机从阿特金斯家被拿走后会不会被插入过不同的SIM卡,但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从话筒唾液中提取的DNA已被证明是受害人的。当侦缉警司琼斯问到“为什么杀手要把阿特金斯的手机带到公共场所去”时,心理分析师摇摇头说,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你真的没有更好的解释吗?”
“暂时只能这样。不用思考,我不记得曾经有哪个连环杀手会随身带着战利品。凶手通常的作案手法是把任何与罪案有关的东西隐藏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一般是他的家里。你得再给我一两天时间来研究。”
琼斯俯身向前,“假设这个男孩搞错了?假设他从一个女人身上偷来的?会有什么不同?”
“从哪方面看?”
“女人对自己的手袋或背包看护得非常好。如果我妻子想要藏住什么东西,尤其是小东西,她会把它放在手袋的最底部,并随身携带。”
心理学家耸耸肩,“对于这个偷手机的男孩说的是不是实话,你有多大把握?”
“没有把握。”
“那么在你匆忙掉转方向之前,我建议再和他谈一次。带着战利品到处走最明显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存放它们。”
“什么意思?”
“你要找的凶手可能是一个无家可归者。”
安排与本·拉塞尔的再次面谈花了整整24个小时,到男孩的律师终于同意在周三的5点抽出点时间时,琼斯已经失去了耐心。
“罪犯在这个国家有太多血腥的权利,”当他们驱车前往医院时,他对比尔抱怨道,“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一条保镖犬护着,我们只需要半秒钟就能让他说出来。”
“我们是能让他说出来,”比尔同意道,“但我不敢打赌说一定就会比他已经告诉我们的更真实。”他打住话头,因为警长有个电话进来。看到警长面露笑容,朝空中挥舞着拳头,比尔问:“什么事?”
“塔丁苏醒过来了。”他输入秘书的电话号码,“莉齐吗?计划有变。我需要你联系本·拉塞尔的律师,告诉他我们会晚一点再去见那个孩子。是的……是的……我知道他是个讨厌的家伙……告诉他我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在那里。那个孩子在恬不知耻地说谎,我们彼此都明白。”
杰克逊朝着宝马走去。当阿克兰从默里街中间的两栋建筑物之间的阴影中走出来时,她吓了一跳。
自从头一天从女同性恋的住所离开,她就再没有见过他。从他胡子拉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