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尽管咪咪对阿克兰情绪激动的指责证明阿克兰所言属实,警方并不急于释放他。又过了好几个小时后,他的衣服、靴子和皮包才被还回来。那段时间,他大多数时候都在无言的沉默中,对于在军队服役的细节,他说得极少,警方为他提供的律师被他拒绝了,而且他还允许警方搜查他的住所。
他的衣服被精细地检查过血迹,他的公寓被翻了个底朝天,花园里的灰烬也被取回来进行了仔细的筛查,寻找除了纸和纸板以外的痕迹。“咪咪”(莎伦·卡特)又被当面询问了一次,她重复了对阿克兰刻薄的评论,说他是个“怪胎”。而隔壁的老人也证实了她所说的各个时间点,随后也发表了一些他自己针对咪咪的刻薄之词。
当法医鉴定中心打来电话说在阿克兰的夹克右衣袖上、衬衫的右袖口上,以及裤子的膝盖区域,均发现了洗过的血迹时,调查小组的成员着实兴奋和激动了一阵子,但是刚与杰克逊有过五分钟交谈的尼克·比尔很快就让大家重新陷入了沮丧。
他把一个男人粗略的速写放在桌上,随附一起的还有对男人衣服的书面描述——棕色皮夹克,灰色纯棉长裤,白色纯棉衬衣,毛毛虫牌卷口靴——箭头指向夹克袖子、衬衫袖口和裤腿膝盖,拉希德·曼苏尔的血样放在旁边。
“我们把中尉带进来时他的穿着与此描述相符,”比尔告诉琼斯,“杰克逊医生劝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标了记号的区域。她说,因为在酒吧的冲突中曼苏尔流了鼻血,她和阿克兰的身上都溅了血。她给中尉洗了上衣和长裤,并用海绵擦拭了外套,但这些是污渍可见的地方。”
“该死!”
“你想让法医鉴定中心提取血液与塔丁进行DNA匹配吗?”
“如果不是他的血,没有任何意义。”警长闷闷不乐地说,“这个调查已经花费了一大笔钱。没有充分理由而进行昂贵的DNA检测,我要承受很大的压力。特别是我们还得拖网式地寻找这个叫拉希德·曼苏尔的人,以排除他的嫌疑。”
“除非,如果阿克兰的确打过沃尔特,就有可能像昨晚一样出现飞溅的血迹。”
“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尼克,”琼斯突然不耐烦地说,“法医鉴定中心对血迹的描述是‘洗掉的’,但是阿克兰的公寓里没有洗衣机或烘干机,他不可能有时间手洗。他的住所只有非常基本的东西。”他有些绝望地呼出一口气,“这家伙是个修道士。他看起来过着一种非常简朴艰苦的生活。”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紧紧抓住他不放?”
“他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描述……如果塔丁案不是这个系列谋杀案的一部分,阿克兰仍然可能涉嫌前三起案件。”
比尔摇了摇头,“时间不吻合。据坎贝,尔医生讲,他有好几个月不在伦敦。先是在伊拉克……后在伯明翰的一家医院。”
琼斯摇了摇头,“我已经和她简单地谈过一次。她说他有一个未婚妻住在这附近,他过去定期会去看她……有可能是皮尔和布里顿被杀害的那段时间左右。坎贝尔医生说凯文·阿特金斯被发现时阿克兰正与未婚妻在一起。她记得与他讨论过这起谋杀案。”
与此同时,沃尔特·塔丁的小排屋已经变成了一个主要的犯罪现场。不同于以往的谋杀,这次袭击发生在门厅。对相关证据做初步分析后,犯罪现场警官打电话告诉琼斯警长,现场的迹象表明,袭击者一进来沃尔特就进行了奋勇抵抗。
“我知道这样说还为时过早,布赖恩,但是没有迹象表明这个混蛋在大门范围以外的地方活动过。沃尔特一定受到过什么惊吓,因为我们认为他曾拿起过放在门厅里的一根拐杖自卫。我们在地毯上发现了这根拐杖,附近有一摊血。”
“沃尔特的血?”
“是的……可能是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