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的交椅
己在恭维荒木,干嘛这么低三下四,特别是没必要讨荒木的欢喜。
“唉,实在是惭愧呀。怎么样,忙吗?”
“还可以,还可以。有什么事吗?”
涩泽本想不问荒木有什么事,应付过去算了。荒木名片上印的“荒木新兴公司”,不像是有什么规模,也不像是从事着什么事业。涩泽断定它不是依照公司法建立的。按法律规定,正当的公司总是冠以“股份公司”或“有限公司”,即使是个人开办的公司,这样也有利于开展业务。
荒木的“公司”只是含混地起了个“荒木新兴公司”的名字,实际上它可能并不存在,而是个孤家寡人的假公司。所以,这种人的事情绝不可过问。无论在经验上,还是在知识上,涩泽都懂得这一点。
“怎么样,有时间吗?我想登门拜访,略表敬意啊……”
“哎呀,不巧,正好有件要紧的事,实在脱不开身哪……”
涩泽并不认为能最后推开。他这样回答,只是为了赢得一点时间。
“事情需要那么多的时间吗?那么,我去找田名纲老兄聊聊吧。”
“田名纲是谁?”
“哎呀,你们的庶务科长田名纲新吉呀!”
“哎?你认识田名纲?”
“是啊,大学时的朋友,常在一起玩,他好玩儿,功课也很好。后来我们也时常见面,怎么,你老兄和田名纲在一个公司,到现在还不认识?交往实在是太差啦。”
“是啊……”
涩泽咽了口唾沫,心里急剧地盘算着。凭直感他意识到这下子糟了。
他想,荒木决定去见田名纲,他俩是大学时的朋友,常在一起玩,相互随便开玩笑,毫无顾忌,甚至可以推心置腹地谈秘密。可以想象,荒木见到田名纲后当然要讲涩泽的坏话。
“这家伙是我中学时的同班同学,没想到他和你在一个公司。”
“事隔这么久,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嗯,说起来,这里还有段趣闻……”
他俩的谈话必然是这样的。不难想象他们也一定会提到平川澄子。“哎?平川?”田名纲必然对这个名字发生兴趣。他无意地随便听听还没有什么,如果他生疑心,要弄个水落石出,那又会怎样呢?平川澄子是平川保撇下的寡妇,一问就会清楚。这样,田名纲就要继续打坏主意。
田名纲在公司里属于旁流派系,他为了削弱涩泽所属的主流派系,就产生了要培育他的势力这一坏主意,不久,还将想方设法使这一坏主意发芽。能否发芽尚且不知,然而一旦发芽,再想掐掉它就不可能了,起码说只靠涩泽一个人的力量是办不到的。经理科长这把交椅是涩泽的命根子,不容受到丝毫的损害。
“喂,喂!”
涩泽想到这里,立即改变了腔调。此时,他已顾不得去想这样危险的交往,会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啊?怎么?”
“咱们见一见吧,刚才我算错了一天日期。现在你在哪儿?”
“从贵公司出来,向北走200来米,有个玛丽娜咖啡馆。我在咖啡馆前的公用电话亭里。”
“那么……”涩泽看着手表说。
“10分钟后,我到玛丽娜去。”
涩泽是科长,时常外出,离开办公室一小时,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收拾起桌上的账簿、文件,锁了抽屉,准备出去。
“科长,出去吗?”
首席股长山内注视着涩泽问道。只是出于纯粹的礼貌或者是例行公事,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
“对,出去,马上就回来……请尽量照看一下。”
一如既往,涩泽也打着官腔。
临离开办公室,他又环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