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的交椅
“不,最高法院有这种条例,我可以说给您听吗?第一背签之日期记载若无效,等于全部无记载,背签若无年月日之记载,该背签视为无效。还有一条呢,背签日期被认定为有效记载,然该背签若先于开出期票日期,则系开出期票前之背签,亦作无效。还有呢,不符格式之背签,视为空白,故其后之背签亦属缺乏连续性。您拿它到银行去转账,当然要遭到拒绝的……”
“是这样,那么这就是你对我不负责任,也就是诈骗。”
“是吗?”
荒木依然不动声色。
“您说是诈骗,那么被害者也不是您,您盖了公司和常务董事的图章,受到损害的是公司。如果用公司名义控告我,您可以出一口气。但是公司也绝不会放过您,虽说您有开期票的权力,可是公司并没有让您开具这种骗人的期票。事情公开的话,您会被撤职,追究下去,您也许成了诈骗犯的同谋。”
荒木完全改变了态度,他抓住涩泽这个工薪收入者要保住科长交椅的弱点,步步紧逼。
确实如荒木所说,控告荒木行诈是轻而易举的,但是涩泽也有私开期票的过失,如果控告,就会暴露自己这一过失,导致撤职查办,因此控告就绝非是上策。像现在这样继续工作下去,今后还能晋升,把荒木送进监狱,同时也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落个撤职查办的名声,不用说今后找职业困难,就是女儿的婚事也要受到影响……“您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荒木几乎用与己无关的语调继续说。
“事已至此,只有在到期之前,筹措200万元,买回期票,这才是明智的。恕我直说,仅您的退职金就超过200万元了。如果声张出去,弄个撤职,退职金也没有了。所以……”
“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指示。”
涩泽站了起来,他的腿脚已经不听使唤。
“危险,请当心。现在倒下去了,您的家属可就无依无靠啦。”
荒木在涩泽身后乘胜追击似地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九涩泽到了澄子的门前,伸手去敲门,这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这是澄子的家。
从玛丽娜咖啡馆出来,他下意识地喊住了眼前的一辆出租汽车。
“到中目里。”
他并未决定要到澄子家去,不知为什么脱口对司机说出了澄子公寓的地点。
澄子应声开了房门。其实他可以不敲门自己进去的。
“哎呀……”
她穿着无袖罩衫和短裤衩。
“怎么了?这么晚,脸色也……”
“不知道。我算完了。先给我点水。”
鞋也懒得脱。他一爬进房间便躺下了。
澄子对着他开了电扇。凉风吹来,涩泽感到的不是凉爽,而是烦恼。
“到底怎么了?简直像个磨人的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
“啊,我自己也是头一次这样地自甘暴弃。”
涩泽并不是在这里撒娇,他感到在这间房子里有权如此放肆。
“真讨厌。”
澄子站在那里俯视着涩泽。她双眉紧锁,从心底涌上来的厌恶感似乎都集中在眉间。
“讨厌?你说什么?”
一股无名的怒火烧遍全身,涩泽蓦地挺起上身,两手抓住了澄子的脚,用力地拖。
“你干什么?”
澄子叉开腿想站起来。她拼命挣扎,想从涩泽手中挣脱。
她慌乱中后脚跟重重地蹬在涩泽的额头上。
“哎呀!你!”
澄子也许是出于对涩泽的厌恶,蹬得他叫了起来。涩泽真得动怒了,他忽然扑向涩子。
他用力揪住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