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可恶的人!
学生吧,说不定有人知道。”丈夫说罢,似乎便不再关心此事,把明信片交还给我。接着他伸出手指,打算戳碎烟灰缸里烧过的纸片。
“哎呀,这是干吗?手会弄脏呀!”我故意大声嚷嚷,拦住丈夫的手指。“我去倒掉吧。”
我从书桌上拿起烟灰缸,把它遮掩在衣袖后面。我并非对丈夫的那个动作疑心重重。男人的隐秘,其实是十分有限的。
特别是我这位夫君,想来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倘若他跟别的女人私通,被我知道了,难免危及他将来的地位。不过,即便不是十分重大的秘密,我也想亲自探个究竟。
“不过呢,诹访同学这么早死去,说不定还算她的福份。”丈夫对烟灰缸毫不在意,却以追怀往事的口气提起了由利小姐,“她有那种疾病,过不了结婚生活。”
然而我对这件事已无特别的兴趣,倒是急着想去查看烟灰缸里的纸片。
“说不定是的吧。”我轻声附和一句,便离开了书房。
回到餐室,我立刻检查烟灰缸里的纸片。根据那两公分见方的余片,可以推知那纸片是从笔记本上裁下的,余片上可见一串铅笔写的阿拉伯数字:15,000。我用筷子夹起烬片,企图辨读全部文学,可惜纸片己在燃烧中缩卷,无法认读。我的意图以失败告终。
<er h3">03
诹访由利小姐前来拜访丈夫,是在八月十日那一天。她自称心理学科的学生,看她那模样,确实是一本正经的学生相。
她没打口红,服装也很素淡,上着白罩衫,下配黑色紧身裙,并不起眼。那一天,丈夫被人拉去为预备学校的暑期讲座授课,不在家里,但我不顾由利小姐再三请辞,执意把她请进了会客室。这是我们家初次有女生来访,我觉得非常难得。
然而我和这位女客谈得不很融洽。我很快就感到这位口舌伶俐的女生不易对付。也许她看透了我的心思,说了几句话便要起身。
我少不得说了句挽留的话。
“啊,不了。”
“如果没什么不便,能把来意告诉我吗?”
“这个嘛”由利小姐若有所思,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不知该不该告诉夫人,不过还是说出来吧。我来这儿,是为了老师不久前写的那篇小说”由利小姐接着说,我丈夫的小说是剽窃之作。真正的作者不是别人。就是由利小姐自己。
“由于改了题名,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今天读了它,我大吃一惊。自然不是一字不变地抄袭,主入公的心理描写和对话的处理变动很大。可是故事情节是完全照搬的。整体结构也几乎完全相同。”
由利小姐说话时嘴唇动作优美分明,就和电视播音员的嘴唇一样,这使她显得伶例机敏。我被她那变换敏捷的嘴唇迷住了。她的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这给她那略嫌宽大的脸廓造成了清秀的印象。
“可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提交报社公之于众说了也没用。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反而会使我成为笑柄。”
由利小姐到此截断了话头,然后对我正眼直视,目光凛凛。
“哦,你的意思是?”
“我很担心被人误解,不过我还是要说。”接下去由利小姐的语调突然转快,“我想买一本书。可我没有钱,想找老师借钱,这就是我的来意。”
“啊!”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敲诈么?她却装得那么诚恳正直!我目不转睛地注视她的眼睛。由利小姐并不回避我的视线,正面和我对视。
我惶然失措了,我望着她那对美丽的眼晴,绞尽脑汁想找话说。
“嗯你再说仔细点儿好吗?”我好不容易想出了这句话。
“我从小爱看侦探小说,所以也想自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