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或许吧。威尔德尔不是提过‘白热会’吗?我也去查过。被他说对了,那群人擅长渗透,会渗入各种体系组织当中,像是学校、保守党的地方派系、志工单位等等。他们偶尔会发作一下——例如说最近的反宗爱琳运动——以便维持在右翼极端主义圈里的声势。不过平常时候,他们的姿态压得很低,以渗透为重。所以像波兹沃斯小姐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是暗桩,他们嗅到钱的味道之后,先把她送进女性振兴帝国会,让她去生根,然后就等待钱流进账户。”
他放回话筒,一脸野蛮的奸笑。
帕斯卡尔尔再次捧场大笑,笑得达尔齐尔全身的防卫机制都亮起了红色警戒灯。
注释:
“结果查出了几件事。约翰·霍尔比发脾气的时候,不只是找做成标本的狗出气。他年轻的时候有斗殴的前科,不久前也才因使用过度暴力驱逐一个不受欢迎的顾客而被罚款。”
“啊?你有什么话想一吐为快吗?”达尔齐尔说。
“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他没有。”
“请进,”嗓音微微颤抖。
“问完了?”洛尔德尼克随着他下楼时询问。
“亚列山卓·班恩德勒依,一九二三年出生于西西里岛巴勒摩,服务游击队期间受伤,住进仙纳附近的美军医院接受治疗,战争结束后继续定居在托斯卡尼,担任传译和快递员,先是在宪兵队上班,美军逐渐撤退之后转行进观光业。没有前科,未婚,查无亲属。霍尔比夫人举行葬礼的四天前从比萨机场出境,我们也调到他从盖特威克机场入境的记录。之后,就没有线索了。”
“谢谢你,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祝你早日康复。”
“没有,一个也没有。”她说得毫不迟疑。
“对。我在想……”
帕斯卡尔尔暂时放下这个想法,想等到能够验证时再提出来。他把话题兜回去。
“好吧,那我是问完了。我想回局里。有些人不干活可没饭吃。”
他边说边走向床边。
“差不多半小时之前,罗福接到《挑战者》打来的密报,”达尔齐尔说,“我猜是要揪出同性恋的时机了。他下星期三要面试,最担心的就是临时出状况,坏了他的好事。好吧,比尔特,我看得出你急着想走。老奶奶来的时候就由我来应付,不过我可不会忘记你欠我这一次。好啦,我最好别让那个乐翻天的孩子等太久,不然他的小脑袋会马上忘记他为什么要找我过去!”
“是视力太差吧,”达尔齐尔闷哼。“据你了解,他是不是男妓?”
“我这人啊,十分靠不住。我们上楼去找老太太吧。”
“他来北部是做什么?”达尔齐尔问。“大老远跑来,总不会只是为了顺手牵羊。”
“你确定吗?”达尔齐尔不太相信地说。“最好去向契斯克瑞思律师求证。不管他们有没有说谎,我倒是很确定一点: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沃恩达·埃拔恩斯夫人不会开口提。”
从正门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包着头巾,门牙有缝,斜眼。
“但你还是想浪费时间追查洛尔德尼克?”达尔齐尔语带讥讽。“你仍然相信能从遗嘱里找到杀人动机?”
“想搭便车是吧?怎么就是甩也甩不掉你,啊?简直就像追性族一样。”
达尔齐尔嘟哝着,口气是一种尖酸的自满,以显示他对调查外国人本就不抱希望。
“布鲁斯太太平常帮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打扫,”洛尔德尼克解释,“她说她今天下午会再来,好让我去忙自己的事。感激万分了,布鲁斯太太。”
“是。你知道,主任,这里是乡下地方,而特洛伊庄园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