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奇怪的女人
教会在三天后的星期天举行弥撒,罗贝多与平贺当然也一同参加。
从外面来参加弥撒的人不多,约三十人左右,也不是虔诚的信徒。一言以蔽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教会免费赠与的面包和精油。认真听主教说道的只有教会相关人士与学生,说道结束,到布施时间,人们就伸手要面包,不然就是说身体哪里不舒服,硬要拿精油。
这些人一离开教会就将说道抛诸九霄云外回到自己的生活。罗贝多认为他们就是如此固执。果然弥撒与布施一结束,这些人便鸟兽散地匆匆忙忙离开。学生分成小团体聊天说笑,神父和修女静默无声。
平贺与罗贝多漫步中庭的散步道。蝴蝶受花香诱惑而翩翩飞舞,和煦的阳光下,粉尘闪着银光盘旋空中,四处递洒刺眼的光线。散步道旁摆着一张张椅子。一名妇人抱着婴儿坐在其中一张,她年约四十,金发蓝眼,五官端正,年轻时想必是位美人。然而年龄吹涨了她的身体,轮廓也变得不那么结实,尽管面容亲切,却已称不上是美人。她在暖和的天气中还古怪地穿着羊毛衫。
女人一看到他们便和蔼地点头招呼。两人也停下来致意。
“是您的孩子吗?”
“是的,”女人很高兴,“是我的孩子。”
罗贝多笑着瞥了一眼女性怀里的婴孩,却一瞬间吓得浑身僵硬。那是一个毛线缝制的婴儿玩偶,还有两颗头。他不知道作何反应。平贺也从侧边看着婴孩,可是他没有面露惊讶,只是轻咬了一下姆指,笑着告诉女人:
“您的孩子很可爱。”罗贝多重重咳一声。
“是吗?这孩子是神的恩典呢,我从没和男人接触过,但在二十二岁时生下了他,实在是神迹呢!父亲也很高兴,夸奖了我。”
“令尊是?”
“我的父亲叫做米海尔·伯朗,他就在这所学校。你们应该也认识他吧?”
两位调查官面面相䝼。然后平贺问,“不好意思,可以坐您旁边吗?”
女人回答,“当然。”于是平贺和罗贝多分别坐在女人两旁。
“米海尔·伯朗主教是圣职者,理应不能结婚才是。”平贺向对方提出单纯的疑问,“你为何会成为主教的女儿呢?”
“我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我八岁前住在孤儿院,是父亲收养我为养女的。”
“原来是这样啊。抱歉,请问您的大名是?”
“玛丽,我叫玛丽·伯朗。”
“可以称呼您玛丽女士吗?”
“嗯,可以的。”玛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可以聊一聊令尊米海尔,伯朗吗?”
“父亲吗?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而言。父亲经常告诉我他搭乘很大的约柜,降落在这里的故事呢。”
“很大的约柜?”平贺取出笔记,飞快纪录在上方。
听到如此离谱的话,罗贝多十分震惊。约柜是记录在圣经中的一只箱子,也是犹太人遗失的圣柜,据说里头放着摩西从上帝手中拿到、书写十诫的石板,摩西兄长亚伦的手杖,以及装有玛那的金壶。但约柜在统领犹太王朝全盛时期的所罗门王逝世后就下落不明,世界各地的学者和宗教家时至今日都在寻找约柜的行踪。
“是的,很大的约柜。父亲被天国派遣到人间,他是搭约柜来的,他要在当时无比荒凉的教会中召唤神的灵魂。父亲有时会把约柜叫做拉兹柏古号,说那比什么都快,又飞得很高,而被神赋予圣号的人会坐上约柜,降临在这个新天地。”
“约柜、拉兹柏古号。”平贺呢喃着抄下笔记,“对了,您不会和男性接触却生下小孩,是这样吗?”
玛丽轻轻点头,“对啊,教会还为我举行了神灵附体仪式。参加的人有父亲、克劳斯神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