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无法进入主的殿
门扉敞开,再往前走是回廊,门后就是盈满橘光的教会内部。六排老旧的木制长椅排列其中,后方则是看起来较新且佩了坐垫的椅子。
每一处都缀着精致装饰、高得仿佛将人吸进去的天花板被复杂的横梁支撑;蒙胧的光线从天顶的圆型透明窗照射进来;教堂墙面上的窗户是细长的彩绘玻璃窗,上头由鲜艳的红、绿和蓝玻璃勾勒出圣者形象,也隐约窥见每片玻璃都细致描绘鱼、羊或兔子等的动物图案。
教堂正面是高高的祭坛。深陷下去的祭坛墙面形成深邃的空间,深处则有一座被两座圆柱支撑起来的拱门浮凸出墙,中央是一尊钉在十字架的耶稣像。圆柱前是玛利亚像、圣者像,及漆上白百合色的巨型长矛和为数众多的圣画像,笼罩在蜡烛的火炎中。
一座大型的管风琴坐落在祭坛旁边。
妈妈在我观察四周时,已经和主教打招呼,我太紧张而什么都没听见。在这里,要宣誓改宗或一生都保持纯洁之类吧,跟之前所处的环境真是天差地远……
看到我在发呆,约翰主教温柔笑着,“塞巴斯提安,你好,非常欢迎你到圣玫瑰学院。”
“是的,请您……多多指教。”我总算回了话。
“你一直看得很投入,喜欢这里吗?这里是一五四八年意大利建筑师雷蒙·葛雷修先生以信仰为中心设计的教会。前面不是有一大片老樫树群吗?雷蒙受到樫树的启发,将这里称为‘樫树圣所’,专心为天主教传教。”
约翰停顿一下又说:“他告老返乡前,将教会、修道院、修女院及自家的两栋洋馆捐出来,这里之后就被称为圣玫瑰教会。拥有主日学、民间医疗设施、教学机构、祷告会场等的功能。虽然二次世界大战时一度关闭,但战后立刻展开活动。虽然学校是由洋馆改建,但也加强设备,成为现在这个模样。”
我小声附和,“这样……”,妈妈尴尬地笑了。
“塞巴斯提安有点紧张,个性也有点怪,但很快就习惯了。”
“这是当然的,我们会全力协助令郎度过快乐的校园生活。每个孩子都有独特个性,没有谁是奇怪的。学校三天后就要开课了,我们会在开学典礼的弥撒时间将令郎介绍给学生,在这之前先慢慢习惯学院与宿舍的生活吧。”
这时五名白人修女进到教会,她们全穿着相同的修女服,远远看不出谁是谁,年龄看起来都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左右。约翰主教说:
“我来介绍,她们依序是玛格丽特修女、德蕾莎修女、西西莉亚修女、凯特琳娜修女、多洛缇亚修女。她们是塞巴斯提安住宿时负责照料他起居的修女。”
两位年轻的修女往前一站,露出亲切的笑容。我很讶异她们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由衷欢迎转学生。不懂的事请随时提出来。我是西西莉亚修女。”
另一名修女露出相同的微笑,“我是凯特琳娜修女。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我们五人都是亲姐妹。”
西西莉亚修女及凯特琳娜修女领着我和妈妈一起前往宿舍。两位修女提着我从车里拿出来的两个大皮箱走在回廊前头。妈妈心情很好,指着回廊外头:
“这些建筑果然很庄严,校园也很大,这也是妈妈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
从我的角度看来学院的建筑很新,外墙统一漆上沉稳色调,营造雅致的气氛。到处都看得到的十字架、装饰性的窗户及鱼鳞一般的瓦片屋顶,我备感新奇。可是,欣赏起来的确很漂亮,但一想到住在这里,心情就沉下来。
我们一行人拐过回廊的弯处,这时年轻神父从旁边的门进来。又是神父——我很厌烦。这位神父个头娇小,容貌亲切,拿的不是玫瑰念珠十字架而是手套和铲子,看来刚刚在整理庭院。
“汤玛仕神父,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