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圣痕
然打开,蜡烛全灭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这里,非常恐怖,只是这样……对不起。”
约翰主教满腹狐疑地小声问,“真的只有这样?你没看到什么人吧?”
“只……只有这样,真的……”
约翰主教打量詹姆士,然后冷静低语,“小心别乱说话,你之后到房里仔细说给我听。”詹姆士像小孩般频频点头。
教堂里传出声响,约翰主教迅速回到里面。詹姆士跟在他后头。正门被关上,蜡烛点上火,灯也开了。约翰主教应该是为了掌握局势才这么做,不过即使如此,礼拜堂仍一片昏暗。
司提反神父蹲在祭坛旁抱着一名侧躺的学生肩膀,学生微微转过上身仰靠在神父的膝上。司提反神父靠在学生胸前确认心跳,“还活着。”然后拨开学生凌乱的发丝确定身分。
学生的脸孔露出来,是皮肤白皙、轮廓很深的俊美少年,浓密睫毛的影子投落在脸上。神父对这张脸有印象,他是有白皇子之称的学生会长兼舍监——玛利欧·罗德。他看起来不像幽灵。詹姆士愈来愈不明白现况。他睁大眼睛盯着学生的脸和背部。
“他是……玛利欧,罗德,好惨,衣服全是血,发生什么事了?背后的伤……简直像鞭打的伤痕……”
学生夜晚来礼拜堂并不稀奇。
十点就寝前,有些学生会来祷告或到忏悔室告解。玛利欧应该也是这样。不过目前是寒假,所以住宿生几乎都回家了。但玛利欧的双亲远在法国,这几年的寒假都待在宿舍。
玛利欧不仅是学院的模范生,也是一名具北欧血统、外貌好看的神秘少年,光存在就相当引人瞩目,校园中没一个人不认识他。
此时,玛利欧的衣服残破到遮掩不住背部、渗着鲜血的细长伤痕满布皮肤。
司提反神父看到这副模样不禁皱眉,单手划着十字,接着骤然转向詹姆士,“詹姆士先生,玛利欧发生什么事了?你是看到什么才那么惊恐?”
詹姆士手足无措地呆愣在地,从现况看起来,他像对遭暴徒攻击的学生见死不救,独自尖叫着逃离礼拜堂。为了解释事情并非如此,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我、我看到的时候,那个学生已经像这样满身是血,而且还飘在半空中。我以为是幽灵,很害怕,所以不由得尖叫起来——任、任谁看到这情况都会大叫吧?”
“飘在半空,你是说真的吗?”司提反没掩饰他的惊讶,彼得与克劳斯也狐疑地瞪着詹姆士。
完了……。詹姆士惊慌失措。不过和自己目睹相同异状的约翰主教神色严肃。难道是只有他看到的幻象?真的是酒精中毒的后遗症产生的幻觉?如果是这样,必须完美掩饰过去才行,但想不到好借口。
“或、或许只是看起来像是飘起来的,也可能是错觉……毕竟很暗。”
“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错觉?……你看到玛利欧飘在半空中吧?”
“是、是的……”詹姆士回得心虚。
约翰点点头,其他神父也跟着点头。
真是奇妙,这件事明明很严重,连自己都觉得这种说法很怪异,却没任何人彻底追问或怪罪他。刚刚惊讶万分的约翰神父也不发一语。大家似乎都心不在焉地想着别的事。
司提反察觉到什么似地诧异看向半空,“主教,我似乎闻到什么香气,但不是没药的味道,也不是乳香木的香气。”
主教和其他神父对看一眼后嗅着味道,“的确是。”
彼得皱着眉。司提反冷静地开口,“是芳香。淡雅的花香,又像是树木的味道……这里的确飘着香气。”司提反如此断定,接着暗示一般告诉主教,“芳香与鞭伤,再加上詹姆士先生所说的话,您没想到什么吗?”
约翰主教明白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