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解决了。”
加百列从后门溜出了公寓楼。他穿过庭院,翻过一道煤砖墙,跃入一条充满蓝啤酒罐和碎玻璃的小巷。接着,他走进了梅达谷地铁站。他感到不踏实。因为尤瑟夫要第二次约会杰奎琳,这让他不舒服。
他乘地铁来到考文特花园。有位递送专员正等在市场里排队买咖啡。还是上一次在滑铁卢车站负责为加百列递送报告的同一个男孩。一只黑色的软皮革公文包由一根单肩带子挂在他身后的一侧,侧面的夹层露在外面。加百列此前已将盛着尤瑟夫钥匙倒模的银色盒子放在了一个棕色信封里——标准的尺寸,空白的,没有特殊记号。他坐在桌前喝着茶,双眼有条理地扫视着人群。
递送专员买好了咖啡,迈步走开。加百列站起身跟着他,滑溜溜地穿过人群拥挤的市场,一路接近,一直跟到了他的身后。加百列瞄准专员呷一口咖啡的时刻,一头撞在他身上,咖啡溅在他胸前的夹克上。加百列道了歉,然后走开了,此刻,棕色的信封已经稳妥地放在了专员皮包的外夹层里。
加百列迂曲着逛过圣贾尔斯,穿过新牛津街,然后来到托特纳姆路,那里有几家经营电子产品的专卖店。过了十分钟,他造访过两家商店之后,上了一辆出租车,穿过伦敦市区,直奔苏塞克斯花园的监听站。在他的座位旁边的袋子里,装着四件东西:一部索尼无线电闹钟,一部不列颠电信的电话机,两支尖头钢笔,一支蓝色,一支红色,都是粗头的。
卡普坐在餐厅的桌前,透过一具带灯泡的放大镜,察看着无线电闹钟和电话机的内部部件。加百列一边看着卡普工作,一边想到自己在康沃尔郡的工作室,想象着自己当初如何透过瓦尔德牌显微镜察看着韦切利奥的画面。
卡普说道:“我们称之为‘热麦克’;你们的机构管它叫‘玻璃’,要是我没弄错的话。”
“你一如既往地正确。”
“这是一个小小的装置,特别棒,能听得到他的整个公寓,同一个装置,也能兼顾他的电话。一份价钱,两份功能,可以这么说。你永远也不用担心电池要不要换,因为发射器的电源是来自电话机的。”
卡普停顿片刻,集中精力做着手上的活计。“这些装好以后,监控工作就算是得到自动导航了。录音带是声控激活的,从声源传来信号的时候它们才会转动。如果你因故要离开公寓,回来以后可以随时重播磁带。我的工作基本结束。”
“我会想你的,兰迪。”
“加布,我好感动。”
“我知道。”
“你们干得漂亮,派了一位这样的姑娘去。如果硬闯,会很难收拾。拿到钥匙永远是上策,进去安装设备之前别忘了打电话探路。”
卡普将电话机的后盖盖好,递给加百列:“该看你的了。”
修画师加百列拿起了笔,开始在键盘上做记号。
凯末尔·阿佐里当天早晨一直在苏黎世的施洛兹公司总部,同他的销售部门开会,后来他收到一条短信:泰勒先生想同你谈谈上个礼拜四的发货问题。凯末尔于是提前结束了会议,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火车北站,坐上了一列欧洲之星赶往伦敦。短信早不来晚不来,这让他很不解。泰勒先生是伦敦一位特工的代号。“发货的问题”也是暗语,意为事情紧急。星期四则是表示,该特工希望在四点十五分在夏纳步行街同他会面。凯末尔大步流星走过滑铁卢站的出站大厅,在门口钻进一辆出租车。不多久之后,他的车疾驶过了威斯敏斯特桥。
他让司机把车停在切尔西皇家医院。他沿河步行,在阴沉的天色中走着,一直来到贝特西大桥,停下等人。
他看看表,四点十二分了。
他点起一支烟,等着。
三分钟后,四点十五分整,一个英俊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