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点燃一支香烟时,她就会这样做。对于她丈夫的工作,她了解得很模糊。她也会怀疑他介入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沙姆龙从不告诉她那些糟糕的情况,因为他怕她如果知道太多,就会像他的孩子们那样抛弃他。她对加百列很友善,认为他能抑制沙姆龙的一些极端举动。同时,她也能感到加百列像爱自己的父亲一样爱着沙姆龙,因此她也那样爱着他。她并不知道,加百列会遵照她丈夫的命令去杀人。她认为他只是一个办公人员,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欧洲工作,而且精通艺术。
加百列和沙姆龙到书房去谈话的时候,吉优拉就到厨房帮基娅拉洗碗。没有了吉优拉的看管,沙姆龙点燃了一支香烟。加百列打开了窗户。夜晚的微雨有节奏地拍打在大街的路面上,潮湿的桉树叶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听说你在找哈立德。”沙姆龙说。
加百列点了点头。早晨的时候他已经把迪娜的发现告诉了勒夫。勒夫马上到耶路撒冷会见了总理和沙姆龙。
“说实话,我从来没太在意过关于哈立德的谜题,”沙姆龙说,“我觉得那个男孩应该是更名改姓,离开了他祖父和父亲的阴影——还有这片土地的阴影——去过自由的生活了。”
“我也这么想,”加百列说,“但这个案子确实让人怀疑。”
“是啊。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看出布宜诺斯艾利斯案件和伊斯坦布尔案件发生时间的关联呢?”
“人们都认为那只是巧合,”加百列说,“而且也没有证据。没人想到事情和贝特赛义德村有关系。”
“那个叫迪娜的女孩确实不错。”
“恐怕这是她的情结。”
“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目睹过迪岑哥夫广场的爆炸案?”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团队成员的档案。你的选择很明智。”
“她很了解你,包括一些你没告诉过我的事。”
“比如?”
“我不知道你杀掉阿萨德酋长之后,是拉宾本人去接你离开的。”
“那之后我们走得很近,我是说拉宾和我,但在奥斯陆的事上我们产生了分歧。拉宾认为阿拉法特要倒台了,是时候和谈了。但我认为阿拉法特想和谈是因为他的日子快到头了,他想利用奥斯陆来向我们发起新一轮战争。我是对的。对于阿拉法特而言,奥斯陆是他‘阶段性策略’中的一个步骤,他要摧毁我们。他曾经用阿拉伯语对他的人民说过这样的话。”
沙姆龙闭上了双眼。“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判断而自喜,拉宾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的对手说他是叛徒,是纳粹,然后杀掉了他。我们杀害了自己的兄弟。我们染上了阿拉伯人的病。”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但我想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经历吧,这些同敌人讲和的尝试。这些遭遇会让我们更加坚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
下一个话题是贝特赛义德村的驱逐。加百列谈起这个问题时非常小心。
“那是帕尔马赫先锋部队团的行动,对吧?”
“你想知道什么呢,加百列?”
“你当时在那儿吗?”
沙姆龙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贝特赛义德村是阿萨德酋长民兵部队的行动指挥基地,我们不能在我们的占领区内留下这样一个属于敌军的村庄。在酋长死后,必须要对他的残余部队进行最后的清理。”
沙姆龙的目光突然变得遥远而空洞。加百列明白,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沙姆龙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爆炸案前夜他的预感告诉了加百列。“我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甚至感到了它的发生,”他又马上更正了一句,“它发生之前我就感觉到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