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八个子弹位,但我发现如果把子弹填得密一点,可以放进十发。萨布里没能拔出枪来,他转身的时候我已经开火了。我记得我的第一枪和第二枪打中了他的左臂。我走上前去,击倒了他。那个女孩一直在尖叫,用包从背后打我。我对他开了十枪,然后退出弹匣,把我后备的子弹填进了枪里。只有一颗子弹,第十一颗。这一枪是为他在慕尼黑杀害的所有犹太人而发的。我把枪管放进他的耳朵,开了枪。女孩瘫倒在他身上,说我是个杀人犯。我穿过走廊,走到大街上。一辆摩托车开过来。我坐上去离开了。”
只有在以色列占领区经历过杀人行动的雅科夫敢打破沉默。“阿萨德·阿勒·哈利法和他的儿子跟罗马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加百列望着迪娜,用眼神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迪娜拿开了萨布里的照片,又放了一张哈立德在他父亲葬礼上的照片。
“萨布里的妻子丽玛听说他在巴黎被暗杀之后,就在贝鲁特公寓的洗手间里割腕自杀了。哈立德发现他的母亲躺在一地的血泊中。现在他是孤儿了,父母双亡,自己的宗族也七零八落。阿拉法特收养了他。葬礼之后,哈立德就消失了。”
“他去了哪里?”约西问道。
“阿拉法特将那个孩子视为革命的象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他。我们认为他被送去了欧洲,以另一个身份生活在一个巴勒斯坦的流亡富人家庭。可以确定的是,二十五年里,哈立德·阿勒·哈利法再没出现过。两年前我曾向勒夫申请对他进行秘密搜寻,但我找不到他。葬礼后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或者就像死了一样。”
“你的结论是?”
“我相信阿拉法特一直在准备,要让哈立德成为他祖父和父亲的继承人。我相信哈立德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为什么?”
“因为阿拉法特又亲自参与到了这场战斗中。他使用了属于他自己的那套方法:暴力和恐怖袭击。他把哈立德当成了武器。”
“你没有证据。”雅科夫说,“欧洲有一堆恐怖分子的巢穴,太多人希望打击我们了。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找一个鬼影子上。”
迪娜又把另一张照片放上投影仪。照片上只有一栋坍塌的大楼。
“布宜诺斯艾利斯,1994年。一辆装满了炸药的卡车在安息日餐时炸毁了犹太社区中心。八十七人死亡。最终也没能找到凶手。”
又是一张幻灯片。更多的断壁残垣。
“伊斯坦布尔,2003年。两辆炸药车在城中最大的犹太会堂外同时爆炸。二十八人死亡。依然没有找到凶手。”
迪娜请约西打开灯。
“你说过你有证据,能把哈立德和罗马事件联系在一起。”加百列的眼神突然变得明快起来,“但到目前为止,你所说的全都是推测。”
“可我真的有证据,加百列。”
“那么它们的联系在哪里?”
“在贝特赛义德。”
他们在黎明之前从扫罗王大道出发,搭上了一辆情报处防弹车。车子的窗户是有色玻璃,因此即使天色早已开始变亮,车里的光线依然很暗。到达佩塔提克瓦时,太阳已经染红了犹大山脉的山脊。这里已经发展成了特拉维夫的现代郊区,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房屋和碧绿的草坪。但加百列望出车窗时,眼前浮现的却是昔日的石房子和聚集在一起的俄罗斯定居者——他们在一起抵抗一场屠杀,一场由阿萨德酋长和他的圣战队伍发起的屠杀。
佩塔提克瓦连接着一片广阔的农田。迪娜让司机开到了一条两车道的路上,沿着高速公路的一边前行。几英里之后,他们转上了一条围着一片果园的土路。
“就是这里,”她突然说道,“停车吧。”
货车停了下来。迪娜下车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