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三个人在值夜班时,要组装控制棒的驱动装置,控制棒就是控制核燃料分裂的。
晚上九点过一分,距离SLI几公里外的保安室的放射线自动警报器,突然大响起来,负责人立即用私设的无线电广播网,迅速发出警报。
消防队、保安部队大规模出动,迅速赶到核电站。这时,电灯在黑暗中照得透亮透亮,并没有人们一直担心的大火和浓烟,整个建筑一片死寂,完全没有人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紧紧裹着防护服的消防队员,战战兢兢地接近房屋,这时,他们随身佩戴的放射性测量器指针,指示的放射量,已经超过每小时二十五拉德的最大值了,于是他们慌慌张张地退出来。二十分钟之后,拿来大型的测量器,再次接近入口时,指针显示放射量已达到五百拉德,要是没有防护服,这样的剂量是会导致当场死亡的。
消防队等远远地围住死一般沉寂的核电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值夜班的三人,应该就在附近,不可能弃之不管啊。
两个负责人下决心冒三分钟的险,鼓起勇气冲了进去。尽管此时测量器已经显示一千拉德,他们还是奋不顾身地,往反应堆附近跑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看见,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另外一个还在动弹。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将还活着的那人用担架运了出去,并迅速装上了卡车,全速朝着等候在国道附近的急救车奔去,可那个人还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呼吸。
虽然人死了,可他身体仍然有强烈的辐射,救护车只好将可怜、但极度危险的他,再次送回核电站附近,而且由于救护车本身也受到辐射,也只能停在那里了。
后来,消防队员在扭曲得已经变形的反应堆上面,发现了第三个人的尸体,尸体倒挂在反应堆上,十分恐怖。而要处理这两具尸体,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他们采取四人一组、分成若干组的方式,首先将尸体放到毯于上,抓着毯子的四个角,小心翼翼地抬出建筑。每个队在屋里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六十秒。快速冲进来,稍微移动尸体,然后马上逃出去,这样一组接一组,采取接力式的方法。结果,事故发生的第六天——即一月八日凌晨五点,才最终完成尸体的搬运工作。
事后,经过对事故原因的一番调查,人们推测可能是由于3个人中,有人错误地将众多控制棒中的一个强行拉出,造成核分裂在五千分之一秒,这样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快速进行,能量瞬间爆发导致爆炸。
那个暂且先不管了,现在令人头疼的是,如何处理三个年轻人的尸体。
尸体用铅制的橡胶薄布包着,然后被运往沙漠中的一个化学处理工厂。这里是用于处理使用完的铀燃料棒的,在被厚厚的墙壁包围着的工厂内部,工人们试着用水、酒精、冰等浸泡尸体,希望哪怕能洗掉一丁点的放射性物质,可结果并不理想。
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就这样将正在释放大量放射性物质的尸体掩埋,就还是像以往一样,在密闭的室内用冰水和酒精浸泡尸体,事故发生的二十天后,三具尸体终于被埋入土中,放射线量也慢慢地衰减下去。但由于事故发生的时候,尸体的头和手露在外面,被污染的程度十分严重,所以只能将其切除,和那些高浓度的放射性废弃物一块儿被处理掉。
虽然没有人测量过,从九十九里滨核电站底座搬运出来的尸体,到底受到多少辐射,但是整个晚上,被放置在高危核反应堆的下面,这辐射量是可想而知的。和美国爱达荷州那三具可怜的尸体一样,日本国内也根本无法妥善处理那具尸体。围绕如何处理受辐射尸体这一问题,日本国内又会掀起轩然大波。由此一来,就会刺激日本人的“核过敏”心理,原子能的开发,就会陷入僵局甚至夭折。
想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