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妇。为了节省开始偷窃。起初只是食品,但之后觉得付钱买东西太愚蠢,开始偷衣服和日用品。被逮捕三次,最后终于判处了有期徒刑。出狱后,她和丈夫离婚,也没有和儿女同住,但仍然对自己感到不安,担心自己会再度偷窃。
第四名采访对象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十几岁开始情绪不稳定,多次自杀未遂。高中毕业后,她来到东京想当美发师,但无法克服一紧张,手就会发抖的症状,只能放弃当美发师的梦想。她开始在酒店上班,二十四、五岁时和认识的男人结了婚,但那个男人对她家暴,所以在一年后就离了婚。之后再度回酒店上班,没想到唯一的亲人父亲意外身亡。她深受打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自己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只配吃偷来的食物,为此进了两次监狱,但并不觉得自己会改邪归正,整天想着下次要做更大的坏事,在监狱里关更久——中原抬起了头,按着双眼的眼睑。不知道是否年纪大了,长时间看小字很容易眼睛疲劳。
原来偷窃瘾的原因各不相同,很普通的女人会因为一些小事染上偷窃瘾。
中原对第四个女人耿耿于怀。因为他觉得只有这个女人是基于自虐而偷窃,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偷窃行为本身,而是藉由偷窃行为惩罚自己。
他回想起那个姓井口的女人,猜想她应该就是第四个女人。第二和第三个女人的年龄不符,第一个女人的印象不符。
中原继续看着报导的内容。小夜子在引用专家的谈话后,用以下这段话作为总结。
‘她们大部份都并非受到经济因素的逼迫,专家调查发现,有窃盗癖的女人有超过七成罹患摄食障碍,因此,必须将偷窃瘾视为一种精神疾病。也就是说,她们需要的是接受治疗,而非刑罚。只要听她们的声音,就知道刑罚多么无力。在接受治疗期间就再犯,被送进监狱导致治疗中断,出狱之后再度偷窃,简直是毫无意义的循环。这种毫无意义的循环并非只存在于偷窃行为的矫正上,一旦犯罪,就要被关一段时间的手段,靠这种手段来防止犯罪的想法本身已经变成了一种幻想,透过这次的采访,我强烈体会到,目前的刑罚体制已经沦为政府逃避责任的工具,必须尽快加以修正。’看完报导后,中原阖上杂志,看向远方。
他觉得这篇报导写得很好,内容很具有说服力,结论部份对于当前刑罚制度的不满,应该是小夜子累积了多年的想法。她认为把偷窃犯关进监狱毫无意义,同样地,认为把杀人凶手关进监狱就可以让他们改邪归正的场面话也毫无意义。
他正在思考这些事时,放在内侧手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滨冈里江打来的。
“你好,我是中原。”
“喔,道正啊,我是滨冈。对不起,在你忙的时候打电话给你,现在方便吗?”
“没问题,小夜子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是啊,目前正在为开庭审理做各种准备。”
“为开庭审理做准备?你们吗?”
那不是检察官的工作吗?听到中原这么问,里江回答说,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关于这件事,有事想要和你商量,所以想问你方不方便见面。”
“好,我去。”
中原立刻回答,因为他也想了解案情的发展。虽然佐山之前说,“等告一段落后,我会当面向你道谢”,但迟迟没有消息。
里江和他约在新宿某家饭店的咖啡厅见面。中原走进咖啡厅,发现她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套装,身旁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和中原的年纪差不多,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像银行员。中原走过去后,两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里江为他们相互介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