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
上——”
“是的。”
“可是,天啊,为什么?我才不要偷渡珍珠项链,这样一辈子就毁了。”
“如果你需要吃药,偷渡就不会有问题了。”马奇上校指出要点,“戴文不就叫你去拿药嘛。项链会先被拆掉,在每粒珍珠上面包上厚厚的糖衣,制成以假乱真的药丸,然后倒入瓶子或盒子里,再贴上名医开的药方。海关在游客繁忙的旺季不会细查所有人,他们要找的是一名珍珠偷渡客,而不是患了胃病、一脸善良的年轻观光客。”
爱琳娜·胡德恍然大悟地看着高朗桌上的药盒。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去吃我的药丸!”她看着警长说。警长轻哼一声,“还把我拘留在这里这么久,而且——”
“小姐,我跟你保证!”高朗先生说,“我们很确定那些药丸没有问题!”他想想又补充说:“而且药丸的数量也不够,不过由于你的药丸是在诊所下班后从贺伯特医生手里拿到的,所以你也得接受调查。陷阱设得很高明吧?我看贺伯特和戴文已联手合作一阵子了。”
众人全转头看着贺伯特医生。
他坐得挺直,下巴紧缩在领口里,好像一副要唱歌的样子。他脸上惊疑不定,连嘴巴都半开着,但还是骂不出话来。
“我们不得不将各位耽搁在这里,”高朗先生继续说,“直到我的手下找到费莉夫人的珍珠为止。夫人的珍珠一星期之前被窃后,便藏在贺伯特医师的诊所里。我再说一遍:歹徒的手法非常高明,若不是戴文自己不小心跟温特先生说漏嘴,也许我们永远查不出端倪。戴文是得意过头了。”他说,“马奇上校认为,就是因为这样,贺伯特医师才决定杀他。”
贺伯特仍不吭半句话。
最后,开口的人是杰利·温特。
“先生,我跟这家伙根本不认识,我想你说得应该是对的。不过,他是怎么杀害戴文的?不可能呀?”
“你记性真差。”马奇上校状甚轻松地说,虽然屋里的气氛丝毫未见缓和,“你忘了那两个皮夹啦?戴文为什么要带两个皮夹?”
“为什么?”
“他其实没带。”马奇上校说,眼神盯着贺伯特。
“咱们这位名医当然是两人之中的首脑了,戴文的门面都是医生帮他充出来的。戴文在赌场里赌的钱,都是贺伯特医生给的。今晚贺伯特在赌场看到戴文时,小心地取走戴文塞在皮夹里的大把钞票,戴文半夜来到医生家门时,口袋里的皮夹其实只剩下几百块钱的佣金而已。
“贺伯特医师需要那一大叠钞票来安排谋杀,他知道戴文何时会到他家,知道温特先生会紧跟在戴文身后,也知道温特会卷入凶杀案,因而背负罪嫌。贺伯特只要把那一大叠千元大钞拿出来,塞到另一个跟戴文一模一样的皮夹里,就可以栽赃了。”
“栽赃?”爱琳娜重复说。
“没错。”马奇上校说道:“胡德小姐的出现,令医生获得意外的不在场证明。他要你在他家楼下等候,自己上楼去‘换衣服’。其实他在戴文快要抵达的前几分钟,悄悄溜到屋顶上——班德里特的屋子大多是平顶的。他从矮墙上俯望四十尺下的胡同,看到自家门阶和上头的灯,将皮夹从矮墙丢出去,让皮夹落在门阶前的人行道上。”
“各位想呢?”上校继续说,“戴文会怎么做?如果你沿着人行道走,看到一个塞满千元大钞的皮夹躺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杰利·温特在意识中再次看见那条死胡同,他听见雨声哗啦哗啦,看见雨水在门灯前移动发光,以及上空扫过的灯塔光束。他看到志得意满的戴文顿了一下,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似的——
“我想……”杰利说,“我会弯下身去捡皮夹。”
“没错。”上校表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