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背景音乐取而代之。音乐可以是“滔滔不绝的家伙”的《变态杀手》,也可以是某些忧伤的古典音乐,像是大提琴演奏的东西,这个马丁会知道。
理查德·莫特的腿一下子软了,他跪在了地上。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你可能听过别人说这种事,但是谁会想到这种事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很好,”那人说,“这种姿势很适合你。”
“你想要什么?”他口干舌燥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想要什么都可以,没问题。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理查德·莫特的脑子在绝望中飞快地过了遍马丁家里的财物名录。一台不错的立体声音响,还有一台棒极了的宽屏电视就放在他身后的角落里。他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朝那台电视的方向伸出去,忽然发现了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表,于是又想要让那个人注意到马丁的这块表。
“我什么也不想要。”那个人说(平静得很,他这样平静真是太糟了)。
理查德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奇特而浓烈的私密气氛被打破了。他们都抬眼注视着咖啡桌上的电话,这个外界干扰显得非常怪异。理查德·莫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伸手去拿起电话,打开它,不管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会是谁,冲对方喊道,救救我,有个疯子跟我在一起,然后告诉对方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告诉对方这里的地址(就像电影里那样,他突然记起了朱迪·福斯特在《战栗空间》里的样子),不过他知道这根本没用,他的手还没摸到电话就会被那疯子的棒球球棒给打折了。这疯子的力气那么大,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一棒子甩下去得有多疼。他听见自己像只狗一样呜呜哀嚎起来。朱迪·福斯特比他有骨气得多,她是不会像这样呜呜哀嚎的。
电话不响了。那疯子将电话揣进了自己兜里,大笑着唱起《罗宾汉》的主题曲来。
“要是你问我这歌怎样,我会告诉你,要多娘有多娘,”他对理查德说,“你不觉得吗?”
理查德感到一股尿液的热流正沿着自己的大腿流下去。
“你今天做的事让我很不满意。”
“是说演出吗?”理查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来找我就是因为你不满意我的演出吗?”
“你这么称呼这件事?”
“我不明白。我们根本没见过面,我们见过吗?”理查德过日子,从来不关心自己有没有得罪人,他现在忽然觉得,也许自己过去应该多长点心眼。
“你给我跪好了,把脸对着我。”
“你要我吮吸你的鸡巴吗?”理查德带着最后的希望说道,他试着表现出饥渴的样子,尽管恐惧让他的嘴巴发干,裤裆里已经被热烘烘的液体沾湿了。他不知道为了使自己不用被这个人打伤,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很可能他什么都会做的。
“你这个下流胚。”那人说。
(好吧,他错会了对方的意思。)“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做,马丁。你他妈的给我闭上嘴,做不到吗?”理查德·莫特张开嘴,他想说自己不是马丁,马丁正在楼上他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而他很愿意帮他带路,这样他就可以去打马丁而不用来打他了,可是他只能够用沙哑的声音说出“我是个滑稽演员”这句话。那人仰着头大笑起来,他的嘴大张着,理查德·莫特甚至能够看到他靠里的那颗补过的牙齿。他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
“啊呀,你他妈的还是,当然啦。”这家伙说着,将棒子急速地砸了下来,动作比理查德·莫特想象的还要快得多,于是理查德·莫特的世界一下子爆裂成了金星点点(像是老式电灯泡那样有着细细灯丝的无数盏灯亮起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完了他的最后一个笑话。他听到了掌声,这点他可以起誓,然后那些小灯泡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周遭只剩下黑暗一片,理查德·莫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