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炸弹客杀死五十六人”、“开罗工厂发现尸体:据报有拷打证据”,关于埃及的那篇报道旁伴随着一张无窗囚室的照片,地上覆盖着深色污点,墙上喷洒着点状与弓型的蜿蜒曲线,显然是一名残暴画家的画布。柯立啜饮着咖啡,努力决定世界是否变得更野蛮,抑或有线电视、全天候部落格、专注揭发丑闻的网站,只表示被隐藏的事件较少而已。
他告诉自己,我可以不干,收起来。他想像冷泉镇的房子,在他与莎拉所累积的所有财产之中,那是他唯一想要的。自从离婚之后,他到冷泉镇的次数越来越少,但他总是不理会出售的劝说,也不愿意思索背后的原因。也许他夏天剩下的时间该休假,每天带一箱健力士黑啤酒和一包骆驼牌香烟躺在吊床上读小说,让肚子越来越大,让肝脏和肺脏走向毁灭之路。
柯立轻蔑地对自己喷鼻息,他不会离开的:光是想像其他的选择都很愚蠢。他会和盖格一起坐在办公室里,直到突破瓶颈,直到那道心灵的墙崩塌,恐怖的景象出现,他强而有力的拉出泥淖中的小男孩,把他洗干净。
突然出现高昂而愤怒的合唱声使柯立转向窗户,是黑鹂,它们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