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强奸杀人的老屋
着。俺有事,先走啦。”
“谢谢高场长。”
“客气啥!嘿,我说大花舌子,这可是北京来的贵客,你说话搂着点儿。”
高场长走后,大花舌子把洪钧请到屋里。堂屋没有窗户,光线有些昏暗。洪钧眨了眨眼,才看清这间屋里的炉灶、水缸、橱柜等物品。东屋的房门紧闭着,大花舌子把洪钧让到西屋。这间屋有南北两铺大炕,北边的炕上堆放着杂物,南边的炕梢上叠放着几床被褥,炕头上放着一个炕桌。两铺炕中间摆放着一对木箱子,箱子上画着“五谷丰登图”。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下联是“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横批是“未雨绸缪”。炕不高,洪钧就坐在了炕桌旁边的炕沿上。
“陈大爷,您这副对联写得挺有意思。是您自己写的?”洪钧没有开门见山。
“我哪儿会写这个,是在县城买的,不过是我挑的。我寻思着,这几句话挺对我的心思。虽说现在生活好了,可居家过日子还得讲究个勤俭。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说是这个理儿不?”大花舌子果然是个很爱说话的人。
“很有道理。”洪钧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抽烟不?要不,你吃个苹果?我这儿有刀。我知道,你们城里人干净,吃苹果都得打皮,不像我们埋汰,洗洗就吃了。”
“您别客气。”
“得,你是忙人儿,我不跟你瞎扯。你找我要打听啥事儿?”
“高场长说您和李青山关系不错,我想问一下他现在住什么地方。”
“李青山?我们都叫他‘臭鸡蛋’。高场长说得不错,我俩挺投脾气儿。他大我两岁,我得叫他声大哥。不过,我就知道他去了哈尔滨,具体住啥地方,我还真不知道!”
“他是跟女儿一起去的哈尔滨?”
“嗯哪!是他大闺女接走的。要说他的命也真不咋的。他最疼老闺女,可没想到却出了那么档子事儿。你一准听说了,对不?”
“对,我就是为李红梅的案子来的。”
“红梅死了以后,李青山大病了一场。他那个人,以前身子骨很硬朗,能抗180斤的麻袋,可病好之后,他连挑水都困难了。他那脾气也变了。以前吧,他是咱场有名的老好人,从来不会跟人吵架干仗啥的。别人喊他‘臭鸡蛋’,他也总是乐呵呵地应着。可后来,他时不常就骂人。要是有人再喊他‘臭鸡蛋’,他就要跟人家动手。开始吧,大家同情他,让着他。可时间长了,别人就都不理他了,也就我还跟他说说话。后来他在场里实在住不下去,就让他大闺女给接走了。咳,这人哪,该啥命就是啥命,挣巴也没用!”
洪钧趁大花舌子停顿的机会,换了一个话题——“李红梅原来就住在这间屋子?”
“可不咋的!李青山搬走后,场里把这房子分给了我。可我那俩闺女死活也不住这屋,说是不吉利,只好我跟老婆子住。如今这大闺女嫁走了;老闺女还在家,住东屋。这丫头怕见生人,所以一来人就把屋门关上了。”
“这房门挺严实,看来隔音也不错。对了,我听说郑建国原来也住这排房?”
“嗯哪,就在东边。哥儿俩都住这儿。后来,建国进了大狱,建中也走了,听说这几年发了大财。要说那兄弟俩,建国是个老实人,建中才是个狠茬子,外号叫‘大镐棒’。说老实话,要不是有那刀子上的血说话,谁也不相信那事儿是建国干的。要说是建中干的,倒能有人信。”
“为什么?”洪钧对此很感兴趣。
“就建国那小样儿,别说他胳膊上还有伤,就算他没伤,也整不过红梅。那丫头,可有把子力气。所以说强奸这事儿吧,建国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力。俩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