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拉萝吃惊地看着里克森,“基督,耶稣,她被强奸过,我妹妹被强奸过!”
她紧抿着嘴唇。尤丽死了,虽说强奸只是个附带发生的事。但是,它却在尤丽生命的最后时刻给她带来痛苦和愤怒。
里克森问:“韩德森案件中的受害人被强奸了吗?”
拉萝直视着这位个子高大的警官。“上帝,是的……你总不会以为杀手是为了报复我,才犯下强奸又杀害尤丽的暴行吧?那他可真是疯了!我只是依法行事,别无选择。”
拉萝激愤得脸都变了形,她可不管里克森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警察会怎么想。她对着墙壁,挥起双拳,砰砰地砸着。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猛一转身,对着里克森说:“会不会是巧合?也许,被杀前,她刚和萨姆发生过性关系?”
里克森垂下双眼:“拉萝,法医认为这是强奸。听起来非常残忍,因为阴道里有几处撕裂伤。”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不管是谁干了这兽行,我们终会抓住他,血债要用血来还。现在,你回家吧。给朋友、亲戚打打电话。在这儿,你什么忙也帮不上。”
泪水涌上拉萝的双眼。她想起了托马斯·韩德森——他并没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他住在疯人院里,自由自在地进进出出。拉萝挺了挺身体,走出警察局,向停车场走去。过去的日子,处理过的案子、数不清的脸就像放电影似地,模模糊糊地从她眼前飞速闪过,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有多少敌人?成百?成千?此时,是否有人正潜伏在外,伺机向她报复?是否有人对她恨之入骨,为了伤害她,就杀了她妹妹和妹夫?
此时,她身边回荡着当地方检察官时,她在法庭上的一段慷慨陈词:“我们认为,对这个案子的最终判刑,是适当的,也是公正的,阁下。被告是个反社会的人,他对社会是个危害,他是头野兽……”
那些被判了刑的人,都有妻子、孩子、父母、兄弟姐妹。在他们看来,她做错了事。还有,她是否曾错判过清白无辜的人?法律总也有失误的时候。
拉萝·桑德斯通以她的坚强、冷峻而闻名。她总是努力让被告被判较长的刑期,尽可能多地罚被告的款。没人会把她的名字和宽容联系在一起。在她被任命为法官的几个月后,利奥·伊夫格林打电话让她去他的办公室,他警告拉萝:“你现在不是地方检察官了,拉萝,在量刑时,法官就要全面考虑,你不能把所有的违法者都送进监狱。在判决某些案件时,我们要承担风险。”
事实表明,她有敌人,他们也许不仅仅是像萨姆·帕金斯之类的社会败类。
拉萝看了一眼钟表,夜已深了,已快十一点了。拉萝租的是一间典型的小套房。每隔一面墙,装着一面镜子,这样,房间看起来大些;家具也被设计得做得很小,使人产生一种这个房间并不是很拥挤的错觉。拉萝想使周围有一些吵杂声,所以,她打开电视机。在她看来,这台电视机也是假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像电视机的黑色塑胶匣子。她有一种正处身在迪斯尼乐园的感觉。
她等待着里克森把乔希送来。
尽管房间没有电话,可是,还是有人把一本黄页电话簿放在门口。她拿起簿子,翻到列有殡仪馆的那一大页,可是,她的手指抖得厉害。拉萝把厚厚的簿子扔到地上,决定明天让菲利浦来帮她处理这件事。她告诉他要什么,然后,让他打电话去安排一切。
面对着死亡,人们面临的就是这种赤裸裸的现实。人们得打电话向殡仪馆定购一副棺材,然后,把所爱的人葬进土中,埋在尘土里。拉萝盯着门,拚命想把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像干吞药丸似地咽进肚子里。
在从圣·克里曼特返家的途中,拉萝用车上的移动电话给所有能想到电话号码的人都打了电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