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意外线索
年,她的心情不太好,没心思打理,就索性留黑发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沈恕不好深究他夫妻间的事情,就又继续浏览照片,貌似随意地问起张帆的情况,说:“自从上次在你家见过张帆,这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
麦野说:“他忙着呢!转眼就开春了,他要卖种子,每天早出晚归的。”
又坐了一会儿,我们就要告辞,麦野执意要留我们吃过晚饭再走。
沈恕说:“下次再叨扰吧,你一个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张罗这么多人的饭菜也挺劳心劳力的。”
麦野说:“不算什么,我一个人不也得开伙嘛,这数九寒天的,一时半会火也不能熄了,不然屋里就冷得慌。”
说到取暖,沈恕来了兴头,说:“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就说这北方的大炕,兼有取暖、睡觉和保健的功能,怎么琢磨出来的?听说炕里面是空心的,有炕洞,烟火就沿着炕洞走,是不是这样?”沈恕在南方长大,来北方工作后也很少下乡,难怪他对大炕感兴趣。
没等沈恕说完,麦野皱了皱眉头,手捂前额,脸色灰里透白,马上要昏厥摔倒的样子。
我和于银宝忙扶住他,关切地问:“怎么样,头晕吗?”
麦野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才呼出一口气,说:“没事,就是突然头晕,过了劲就好了。”
我见他脸色发青,嘴唇灰白,说:“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心跳很快?”
麦野说:“是,心里扑腾扑腾的,怎么休息也安静不下来。”
我说:“你这是心脏悸动,可能还有些贫血,不要胡思乱想,多听听轻音乐,最重要的还是自我调节。”
把麦野安顿好出门,天色已经黑了。一弧残月挂在灰突突的天空,寒风扑面袭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们没有耽搁,径直来到了刘富贵家。刘富贵是雇用关尚武放羊的东家,是大洼乡的富裕户,家里承包一个占地十几亩的果园,又养了百来只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刘富贵年近五十,身材魁梧,红脸膛,络腮胡子,很威猛的样子。在大洼乡,他是对关尚武的情况了解最多的人。
为避免给刘富贵造成压力,让他能够畅所欲言,我和沈恕特意绕过张韬光,就我们两人到刘富贵家走访。
“你们把关尚武抓走,我真是憋手,这百来只羊关在羊圈里,好几天没放了,眼瞅着掉膘。就他关尚武还敢杀人?打死我都不信。”刘富贵心直口快,见到我们就开炮。
沈恕说:“关尚武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给你放羊的?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刘富贵瞪着眼睛说:“了解多少?扒了皮认得他的骨头。他给我放羊有七八年了,干得不错,这些年就丢了两回羊,后来还都找回来了。他这人闷头不说话,但是心挺细,胆子小,怕人怕事。给我放羊以前,他靠帮别人种地挣点口粮。他是外来户,没有地,日子说啥也过不起来。”
我说:“他给你干活,你就没想着给他张罗个女人?”
刘富贵叹口气说:“他的日子穷成那样,人又不起眼,哪个女人肯跟他?叶疯子兴许肯,可是她疯疯癫癫的,就算娶回家里,谁能看得住她?”
沈恕说:“叶疯子是什么人?”
刘富贵说:“叶疯子是个年轻女人,谁也说不上她是什么时候打哪儿来的。其实,这女的脸蛋长得挺周正,身段也好看,就是不知道咋疯疯癫癫的,有人说她是受了刺激,从城里跑来的,也没人找她。她不梳洗,又不管什么猪圈马棚,倒头就睡,身上总是臭烘烘的。这邻近两三个乡有几个老光棍看上了她,就把她领到家里,给她一些吃喝,想娶她做老婆。可是一时半会儿照顾不到,就不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