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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里陪着你苦等,心情的失落可想而知。而且你们多半已经想到,黄四海有家不回,是和廖春华在一起。”

    林梅婷的两只眼睛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声音也有些颤抖:“你揭开我的疮疤,就是想证明是我在怒火攻心的情形下杀害了老黄?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杀死他的?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死得好像是心脏病发作?连你们公安的法医都认定老黄死于心脏病,你们又凭什么怀疑我?”第一次给黄四海做尸检的法医确实做出了死者系突发心脏病死亡的结论。而死者体内钾含量超标,怀疑是琥珀胆碱中毒的意见尚未形成最终结论,所以并未告知林梅婷。

    沈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退休前是护士?”

    林梅婷说:“是又怎么样?”

    沈恕取出一块事先备好的医用仿人体组织,横竖都大约三十厘米左右,是人体上身躯干部分,又取出一支装有药水的针管,说:“请你在这块仿人体组织上打一针。”

    林梅婷很诧异:“你搞什么名堂?”

    沈恕把针管递到她手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林梅婷被他看得不自在,接过针管,嘴里嘟囔着:“打就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推一推针管,把药水里的空气挤出去,然后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紧针管,用拇指将药水缓缓推进去。

    药水推到近三分之一时,我说:“可以了。”林梅婷斜睨着我,把针头管拔出来,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我说:“你退休前是医院的护士长,可是你拿针管的方法和标准手法好像有些不一样,你接受过专科培训吗?”

    林梅婷没好气地说:“拿针管的方法有什么要紧?我退休前是医院里扎针业务最熟练的,专门给高干服务。”

    我说:“你是左撇子吧?用右手扎针是硬扳过来的?”

    林梅婷没说话,轻轻点点头算是承认。

    房间里沉寂片刻,沈恕又问:“黄四海过世那天晚上,你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林梅婷努力回忆说:“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夜里两点多起来一次上厕所,看见老黄房间的门关着,就没到他房里去。他睡觉时不喜欢被打扰,要是被吵醒的话就大喊大叫,我们都很怕他发脾气。”

    我和沈恕对视一眼,沈恕点点头,说:“林大姐,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回头我们想起什么问题再找你。麻烦你到外面去,让许文有进来。”

    许文有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多了些褶皱,愈发显得颓唐邋遢。我想起黄燕的娇俏样子,怎么也没法和眼前这个猥琐男人联系在一起,就由着性子瞎想,人间的姻缘,不知有多少是月老在乱点鸳鸯谱。

    许文有从进门那一刻起就不停地点头哈腰,脸上堆着笑,一连声地叫着“首长”。我憋不住想笑,但偷看沈恕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好把笑意强行抑制在心里。

    沈恕先问了问许文有的个人情况,包括年龄、家乡、父母和职业等。许文有说他今年三十二,老家在陕西延安,父母都在家乡务农,他来楚原务工十几年了,做过许多工作,装修工人、饭店打杂、码头苦力,只要能维持生计,他什么都肯干。囿于经济原因,他和黄燕一直没要孩子,他就幻想着能在黄四海手下找一份差事,有个稳定收入。可是黄四海对他不待见,难得见一次,话也说不上两句,找工作的事在许文有心里酝酿好久,始终没敢说出口。他原想趁着黄四海过生日的时机提出来,却没料到出了这档子事。

    沈恕皱着眉说:“黄四海只有两个女儿,就算外面有个说不清楚的私生子,毕竟都是亲生骨肉,怎么对这个小女儿格外心狠?他们父女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许文有说话时故意堆起笑容,五官都挤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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