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队长的左手
不了,就凭咱俩,你觉得有把握对付秦队长?”
郝班长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我又和他慎重地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装作任何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静观事态的发展;倘若真的被秦队长发觉,那也只好拼上一把。
我和郝班长抱着几块硬邦邦的烧柴归来之后,黄三已经升起了火。他毕竟是常年在山林里生活,烤烧野物还真有一套,那块熊肉被他分成了四小块,架在火上嗞嗞地冒着热气。
我见黄三并没有把那两只熊掌架在火上烧烤,于是问道:“都说熊掌这东西味道鲜美醇厚,早年间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到,今天有这个机会你怎么却放过了?”
黄三嘿嘿地笑:“冯同志,这个你就不懂啦。熊掌这玩意儿才操蛋呢。要想尝到它的美味,那得用慢火炖上个三五天,急火快攻只会让它越来越硬,到时候就跟咬木头橛子没啥两样。俺是怕糟蹋这东西,等咱们的事办妥了,俺回到石人沟好好弄给你们吃。”
我笑着说:“没想到你对吃也这么在行。”
黄三又说:“刚才真是险咧。那大熊瞎子就快顶到咱们脑瓜壳上了,多亏秦队长一手好枪法。”
我忙问黄三:“怎么这头野熊会从地里冒出来?”
黄三咧嘴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黑瞎子这玩意儿才邪性呢。只要山里下过大雪以后,它就不吃不喝找个洞子藏起来,俺们都管这叫‘蹲仓’。跑到树洞里的那是蹲‘天仓’,去岩洞里的是蹲‘地仓’,这头黑瞎子就是蹲地仓的,八成是咱们给它吵醒了。”
我又问黄三:“你说这黑熊不吃不喝,一个冬天过去还不早饿死啦?”
黄三指着放在他脚边的熊掌说:“靠这两个掌子混。黑瞎子在蹲仓的时候没时没晌地舔掌,它就靠这个充饥,不然咋熊掌会那么鲜嫩好吃呢。”
我说:“这黑熊还真是挺怪,真让人意想不到。”
黄三把架在火上的四块熊肉翻了翻,说:“这还差远哪,还有更怪的呢。熊瞎子掰苞米,掰一棒扔一棒你肯定知道;熊瞎子带崽子过河估计你没听说,俺就亲眼见过。这玩意儿下崽子每次都是两个,为了避开狩猎,它带着崽子一天可以转移好几个地方。你猜它带着崽子过河咋整的?我跟你讲了你都不信。它先找块大石头把一个崽子压住,然后带着另一个崽子过河,等到了对岸以后,再把身边的崽子压住,回来找第一个崽子。结果石头太沉,第一个崽子早就被压死了,它嚎上一阵儿再返回去,第二个崽子也断气了。等到野熊走了以后,狼就从草窠里跑出来吃掉两个崽子……”
郝班长拾起一块我们捡来的烧柴往火堆里添,一边说:“黄三啊黄三,我看你每次咧咧起来就没个边儿,你说这些到底是真是假啊?”
黄三根本没有理会郝班长的满脸不屑,而是一把拦住了郝班长手里的烧柴。他把烧柴反复端量了两个来回,居然搁在了屁股后头,他说:“这块柴火不能往火堆里放,不然俺辛辛苦苦密制的熊肉就没法吃啦。”
郝班长撇了撇嘴,趁着黄三不注意猛地把我们拾到的另一块烧柴扔进了火堆,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工夫,那块烧柴突然噼啪作响起来,迸出的火星飞出半米多高,仿佛爆竹一样响亮。黄三赶紧缩着脖子把那块烧柴扯出来插进积雪里,“哧”的一股青烟儿,烧柴被熄灭了。黄三对着郝班长连连嘟囔:“俺说这玩意儿不能烧,你偏不信。这回瞅见了吧?还好火星子没有迸到肉上。”
我疑惑不解地问:“这块木头怎么回事?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像机关枪射出的子弹。”
黄三卖弄的神情溢于言表,他说:“这种木头叫做爆马子,可是好东西,树叶能当茶泡着喝,香着哩。用这玩意儿做的木碗,就是三伏节气装着饭菜五六天都不会馊臭,所以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