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沉默的守护者
子,但找遍了整个工地也未能如愿。这反倒坚定了他的判断。梁音看到的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对手计划中的一环。所以对方特意把绳子带走了,因为那根绳子上留有破解此计划的线索。
至此那三个巧合已经能够用一种内在的逻辑联系在一起了。
然后另一个疑问又接踵而来:如果说替身是和配重块一同坠落的,那又该如何解释胡盼盼的证词?
女孩说得明白:她亲眼看见配重块砸中了在地面上奔跑的男子。这个场景用障眼法绝对无法解释。
所以罗飞特意向萧席枫咨询:陆风平有无可能伪造女孩的记忆?而萧席枫给出了决然的否定答案。
如果女孩的记忆无法伪造,那就只剩一种解释:
——胡盼盼在撒谎。
这听起来不是一种合理的解释,罗飞一开始也确实没往这块去想。直到他看到了黄萍的微笑。
当时在病房里,黄萍母女讨论着回家的事情,黄萍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笑容如此轻松,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可她们要回的那个家刚刚失去了男主人啊。她们将要面对的未来,应该是艰难而又迷茫的。在这种情况下,劫后余生的苦涩才是正常的情绪吧?
可这种情绪在母女俩的脸上却一点儿也找不到。
正是从这一刻起,罗飞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家庭的格局,尤其是胡大勇和母女二人之间的关系。
按照遗传学理论:既然胡大勇和黄萍都是单眼皮,身为女儿的胡盼盼就不可能是双眼皮。梁音曾借此断言胡盼盼的双眼皮是做手术割出来的,而罗飞对此却有了另一种猜测。随后罗飞向萧席枫探询母女俩重逢时的场景,事实证明两人对胡大勇的生死并不关心。
在胡大勇死亡现场提取到的精神状态测试问卷亦是一条值得玩味的线索。从时间上来看,问卷完成于今年的三月二日,即胡盼盼失踪后约半个月。问卷的测试单位是龙州市下属某县的精神卫生疾控中心。三月二十日,黄萍收到胡盼盼报平安的短信,到南城派出所要求撤案。为此事胡大勇对黄萍实施了暴力攻击,随后胡大勇被龙州市精神病院确诊为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一时间线让罗飞产生某种有趣的联想。胡大勇首先有了伪装成精神病患者的计划,他特意去临县检验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在当地装疯寻衅,被制伏后送往精神卫生疾控中心并接受了测试。在这次测试中,他刻意追求答案的异常,反而露出了破绽。鉴定结果为精神状态正常,他为此寻衅行为被行政拘留五天。但这次经历足以让胡大勇吸取相关经验,从而在市院的第二次测试中顺利地伪装成一名精神病患者。
回想起来,胡大勇后来劫持梁音的举动用心可谓险恶。他在一帮警察面前坐实了自己精神病患者的身份,随即他便从精神病院逃脱,试图对陆风平实施伏击。可以想象,如果他得手杀死对方,精神病患的身份便可保护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一个心胸如此险恶、布局如此缜密之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并非亲生,他又会如何度过这二十年的光阴?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如果胡大勇认定是陆风平绑架了自己的女儿,他为何要着急将对方杀死?陆风平死了之后,他岂不就失去了寻找女儿的最后一条线索?
结合黄萍对此案的暧昧态度来分析,或许胡盼盼的失踪并非是遭人绑架,而是在刻意躲避胡大勇。那陆风平的角色,应该是协助胡盼盼完成了躲避。
所以胡大勇对陆风平恨之入骨。
所以黄萍不希望警方介入调查。
所以陆风平不肯说出真相。
所以胡盼盼会用谎言来帮助陆风平。
……
这么顺下来,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