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烦躁的声音响彻舞台。是名越。
“戏已经开始了。”观众席涌现阵阵嘘声。对。我都忘了。
“不是的,名越。”我猛然起身,披着毛毯走到舞台中央。“春太不在藏身处。”
“什么?”名越被我出其不意的一招弄得发怔。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我演出含泪倾诉的模样。
“他、他他、他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暂时躲到侧台的春太披着毛毯走到舞台中央。他像是抱着什么。
“你去做什么了啊,春太!”我责问春太。
“……上条,那湿答答的小汪怎么回事?”成岛也披着毛毯走近。
春太气喘吁吁地回应。“外头似乎有台风在接近,小汪在没有行人的地方发抖,我就带回来了。”
“狗?再过十五分钟就过追诉期的伪钞犯,哪有闲工夫关心狗!”
“等等,名越。”我劝著名越。“在这种持续紧张的状态中,也有成员需要可爱的小汪不是吗?”
我、春太跟成岛的目光投向披着毛毯发抖的藤间。
藤间眼中泛起泪光,朝我们伸出双手。
“小、小汪……”
这位招牌演员真配合。
“啧,竟然增加多余的道具。”
名越咒骂一声,在舞台的白板上追加新设定。
“总之,再躲十五分钟就好。”春太披好毛毯。“而且我们所有人都做过整形手术,不会有事的。只是……”
“……只是?”名越重复他的话。
“令人担心的是,在六个犯罪成员中,混着一个没干劲的中国人。希望他没搞出什么差错。”
除了春太以外的所有入都一惊,视线集中在默默坐着的马伦身上。马伦脸色铁青。
“喂,马伦是美国人。你给我订正。”
名越沉下脸逼近春太,马伦连忙站起身制止。我跟成岛也紧张起来。
“没差,就当我是中国人吧。”马伦低喃。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追加设定。”春太用让人感到冷酷的声音指示戏剧社社员。
舞台的白板上增加了新设定。
六个犯罪成员中,混杂着一个没干劲的中国人
“……那个啊,名越。”
我举起手。在舞台边线,成岛正掐着春太的脖子。观众嘻嘻轻笑。
“什么事?”
“这个藏身处究竟在什么地方?”
“哦,其实……”
名越朝藤间投去怜悯的目光。藤间用双手抱着无形的小汪,用脸颊磨蹭着。
“藤间会如此需要狗的治愈,有两个理由。这里是只有电灯泡跟自来水勉强可用的破旧公寓住屋,没有电话、没有收音机,也没有电视。”
“什么?”喉头被摁住的春太发出痛苦的声音。“那怎么看得出现在的时间是追诉权时效过期日的十五分钟前?”
“我有手表。”
“你怎么证明时间正确?”
“我的手表是高级电波表!”名越怒目而视。“Made in Japan。只要这是比什么都正确严谨的电波表,你们就没办法在时间上玩花招。我绝不原谅瞧不起戏剧的上条,看我把你打垮,笨——蛋,笨——蛋。”
“知道了、知道了。”我安抚着从骂人方式难以想象这是现代高中生的名越。我好像成了他妈。“那藤间状况有异的另一个理由是什么?”
“哦,其实这楝破公寓是有共享玄关的两层楼木制建筑,房间正上方有个独居的住户。除了我们以外,这里就只有那个住户。而藤间唯一的乐趣是,竖起耳朵听每天晚上十一点回家的住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