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想不到日本其实还颇狭窄?”的错觉。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别想赶上管乐社的练习了,但还是得垂死挣扎,我于是效法春太穿着制服提着长笛盒过来。
“这个车站的昵称是切拉克(ielarko)……这什么语言?”我看着挂在车站内的布告牌,上头详细介绍花卷一带。
“好像是代表彩虹的世界语(Esperanto)。”朝雾学长念出上头的说明文。
“我记得世界语是一种没有国家的语言?宫泽贤治好像相当着迷,这条路线上各车站都据此取了昵称。”春太翻着在盛冈站买下的最便宜导览。
我也低头看导览。如同春太所说,世界语被创造出来当作世界各国的共通语言。宫泽贤治在故事中将故乡地名写成世界语风格,例如Iov是岩手(Ie),Morioh是盛冈(Morioka),仙台(Sendai)是Sendado。好像也有发源日本的名词,譬如漫画(manga)是mangao,折纸(origami)则曰疋origamio。
“难道说……我是朝雾欧(Asagirio)?”朝雾学长说。
“那么……我是春太欧(ao)?”春太回应。
“我是千夏欧(Chikao)……哇,只要加上‘欧’就是世界语!”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着击掌,仿佛被排除在外的芹泽望着我们。
“怎么了,芹泽欧(Serizawao)?真不配合。”我环住她的肩膀。
“别用那种说法。”芹泽欧动动身体甩开我的手臂,她拿起手机试着联络姑姑。
朝雾欧拿走她的手机打开荧幕,并且按下通话记录的按钮。上头留着连续数十次打给“响子姑姑”的拨号纪录。最新一则是五分钟前,她到刚才都还尝试联络姑姑,但全没接通。芹泽欧紧抿住唇瓣。
正午前的车站内,行走着零零星星穿着立领制服的高中生,边走边擦汗的西装上班族以及高龄观光客等等。
“要在车站里等吗?还是到外面的圆环等?”
我举手发问。站前广场上栉比鳞次的纪念碑群让我在意得不得了。
我的心态完全就是观光客。
“春太欧人呢?”朝雾欧东张西望。
“那里。”
在我所指的方向,出现春太欧与小卖部店员姐姐谈笑的身影。看到这幅景象,芹泽欧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
春太欧招了招手,于是大家都跑过去。
“听说车站前的书店有卖世界语辞典,走之前买一本吧。”
芹泽欧掐着春太欧脖子的期间,小卖部店员姐姐给我们看她自己的世界语辞典。虽然小小一本,但与英日辞典同等扎实的内容让我吃了一惊。当中按照字母顺序收录六千个以上的单字,我深深明白这是正式的语言。
“即便是喜欢宫泽贤治小说的人,也几乎没人知道他创造的词汇其实受到世界语影响。”
为我们说明的店员姐姐是来打工的当地专科学生。
“这看起来对准备入学考没任何用处。”朝雾欧说出这种没梦想的话。“唉呀,可以跟全世界会说世界语的美女打好交情哦。”
“那买吧,顺便吃点东西垫肚子。”朝雾欧走向站前圆环,我们连忙追在他身后。
我们决定在花卷站正面的圆环等待序泽姑姑抵达。车站右手边会通往市中心,那里依序排列着一整排各路线首班车的公车站。
太阳很强,我拿出小毛巾擦额头的汗水,喝了好几次保特瓶水地痴等着。
因为芹泽请托,我跟春太在圆环一角练习柴可夫斯基的《第六号交响曲〈悲怆〉第一乐章》。这是长笛与法国号的二重奏。我们两人都穿着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