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潇洒大方倒是有可能;引人注目,有时候;威风,这应该是最多的评价。她的脸型长圆而端正,可头发却太黑,眼皮有些厚重,鼻子又太大。她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反驳,便接着问:“第二呢?”
他转头望了望旁边那两个和他们在同一张餐桌用餐的妇女。虽然她们一直在聊天,但应该也能听到迪格比和赫米娅的谈话。“我一会儿告诉你。”他说,“想和我约会吗?”
他再次让她吃了一惊。“什么?”
“你愿意和我约会吗?”
“当然不。”
他先是有些迷惑,然后又咧开嘴笑了:“没有糖衣,直接是炮弹啊。”
她笑了。
“我们可以去看看电影,”他还在坚持,“或者去酒吧玩。或者先看电影,再去酒吧。”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她的语气很坚决。
“哦。”他一下泄了气。
他会不会觉得我介意他残疾呢?赫米娅马上又解释道:“我订婚了。”她伸出了左手。
“我没有注意到。”
“男人永远都注意不到。”
“那个幸运的伙计是谁?”
“丹麦的一个飞行员。”
“我想他现在应该还在丹麦吧?”
“据我所知是的。我已经有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两个女人离开了。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声音低沉而焦急。“看看这个。”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她。
她之前在布莱切利园看到过这样的纸。正如她所料,这是敌方无线电信号的解码。“我想我没必要再强调这事有多紧急了。”迪格比说。
“不用。”
“我相信你的德语应该和丹麦语一样好。”
她点了点头。“在丹麦,所有的学生都要学德语,当然还有英语和拉丁语。”她看了看那张解码纸,“‘芙蕾雅传来的重要信息’?”
“这也是我们的问题所在。‘芙蕾雅’既不是德语,也不是英语,所以我猜它可能是某个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单词。”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算是,”她说,“芙蕾雅是挪威的女神——事实上她应该算是维京人的爱神维纳斯。”
“啊!”迪格比若有所思,“看来确实有这个词,但这对我们来说好像也没什么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轰炸机损失太惨重了。”
赫米娅皱起了眉头。“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上次突袭的事——可报上说那是一次重大的胜利啊。”
迪格比没回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我明白了,”她说,“你们没有跟他们说实话。”
他继续保持沉默。
“原来我所知道的轰炸战役都是媒体宣传,”她继续道,“事实上我们糟透了。”他居然没有和她争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飞机?”
“一半。”
“上帝!”赫米娅转开脸去。很多飞行员恐怕也都有未婚妻吧,她想道,“但如果再这么下去……”
“是的。”
她又看了看那张解码单。“‘芙蕾雅’是间谍吗?”
“这正是我想要搞清楚的。”
“那我能做些什么?”
“跟我讲讲这个女神。”
赫米娅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在学校的时候,她曾经学过关于挪威女神的知识,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芙蕾雅有一条非常珍贵的金项链。那是四个矮人送给她的。那条项链由一个神的守卫看守……好像叫海姆达尔。”
“守卫。听上去有点关联。”
“‘芙蕾雅’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