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只是单纯地因为一切事物都被赋予了某种意义吧。就像必然和命运,这才是所谓的真正意义啊。”
当然,我说的这些话肯定无法安慰二琉主现在正在体会着的恐惧和战栗。他依旧大张着嘴,似乎还没能理解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些事情。于是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向樱月询问道:“塔罗牌的玩法就是翻开一张牌,解读图案的意义对吧。那你说说,那个‘倒吊的男子’究竟在暗示什么,跟‘自杀’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我的问题,樱月略带兴奋地开始了演说。“刚才我说的‘奥丁’并不是为了自杀才把自己吊在‘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枝上的。而是为了解读‘卢恩文字’。而且当时他也不是‘倒吊’在树上,而是普通地……这么说虽然有点奇怪,是普通地‘上吊’。他用绳索套住脖子,又用‘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刺伤自己,并在世界树上吊了整整‘九天’,才终于得到了‘新的智慧’。但马赛塔罗中的‘倒吊的男子’既不是‘单眼’也没有手执‘昆古尼尔’,而且还是‘倒吊’的状态,那个图中的男人之所以会被看做‘奥丁’,恐怕就意味着‘倒吊’并不代表自杀,而是被理解成了某种通过礼仪性质的‘试炼’吧。‘倒吊的男子’这张塔罗牌,正位代表‘修行’‘忍耐’和‘奉献’,逆位代表‘劳而不获’‘无用的忍耐’和‘在试炼中败北’。可是我认为,如果二琉主君参与的事件中真的发生了对‘倒吊男子’的模仿,那么既存在‘上吊’又存在‘倒吊’的情况就刚好与塔罗牌的占卜方式相符。而且其中的意义也的确不是‘自杀’,而是‘忍耐’和对自己留下的家人们做出的‘奉献’,太厉害了……现在越想越觉得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塔罗因素了。既表现出了‘正位’和‘逆位’,又用‘倒吊’的形态表示出塔罗牌的‘正位’,暗示了自己的‘奉献’必将有所作用。而且从实际情况来看,那个大毒枭也确实遵照被害者的意愿,并没有杀害他们的家人啊……这正是因为他们在计划中把原本处于‘逆位’的‘在试炼中败北’给颠覆过来,所以才最终让家人幸免于难啊。太厉害了!”
我无视紧握着白嫩的胖拳头的樱月,独自思考着。如果我真的是“奥丁”=“倒吊的男子”,那么我现在这个状态就不是“倒吊”而“只是站在这里”而已,这就意味着我代表了“逆位”的“在试炼中败北”……这难道暗示了我在这个事件中会一败涂地吗?
但我马上又想起了那个“倒立着的我”,也就是在凤梨之家天窗中倒映出来的“鞭子男爵”。如果真正的我处于“逆位”,而那个虐待狂——“我的罪恶感”却处于“正位”的话,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孩子们被鞭子抽打,不断地重复着无谓的死亡……弱恶强罚。咻咻咻啪啪!弱小就是罪恶!鞭子男爵去死吧。
不过,我又想,我要再次颠覆自己的立场。我想起来了。
这里还存在着一个即使是正常的站立状态,也会上下逆转的世界。
那就是诺玛的“对折宇宙论”。
紧接着,我又想起了这个宇宙论的源头。啊啊,没错。那个叫伦伦的熊猫不是在黑暗的动物园里说过类似的话吗。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被对折了。
二〇〇六年的夏秋之际,某个人把我们所在的时间和空间打了个对折。也就是说,从这个时空的初始点到二〇〇六年的那个转折点,与从转折点一直到终点的两段时空被重叠在了一起。二〇〇六年以后,人们就进入了逆流的时间中。但是,人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运用意识的力量进行着微分运算,不断地对自己的世界进行调整、重新编辑、创造出逆流并不存在的记忆、在一个危险的临界值上维持着正常的生活。
这也就是说,只要相信伦伦所说的话,那这个世界无论从哪边看都是直直地站立着,同时又是上下颠倒的。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