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就是你啊。”黑鸟男人也对我说,“我跟Nail Peeler一样,都是你的心意。其实,应该算是SS那部分吧。用鞭子抽打小孩的鞭子男爵。啊,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瞪我嘛。其实我也跟Nail Peeler一样,是站在你这边的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自己的心意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但我绝对不会伤害小孩子。”我反驳道,“所以,你根本不是我的心意。”
“那我倒要问你,为什么你要成为专门搜索失踪儿童的侦探呢?”
“那是为了拯救孩子。”
“不对吧。”黑鸟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难道不是因为你想看到很多境遇凄惨的孩子吗?”
“其实你只是想抢占最前排的特等席来欣赏他们痛苦的样子。你就是这样的人啊,是专门面对孩子们的痛楚起哄欢呼的浑蛋。你打从心底里希望在最近的距离观赏小小的孩子发出悲鸣,沾染鲜血啊。”
“那不是真的。”我说,“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孩子。我,爱着世界上所有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全身沐浴着孩子们鲜血的黑鸟男人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不否认你真的对小孩子持有很深厚的爱,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们。可是,有时候这种爱也是会转变为恨的。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你才会开始思考自己为何要受到如此痛苦的折磨啊。毕竟聚集在你周围的,都是些可怜的孩子们,不是吗。这个工作或许你是抱着善意和爱心开始的,但你不觉得,自己最近变得越来越痛苦了吗?因为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去工作,还是会不断地出现身陷痛苦的孩子啊。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在痛苦挣扎中死去,由此引发的悲痛,还有自己最终无法拯救他们的罪恶感,这些感情,已经快要把你压垮了不是吗?而我就是从你的这种痛苦中出生的。你深深地希望自己能够惩罚那些死去孩子们的弱小,这种心意只有我才最能理解。因为我就是那个心意本身。所以,我帮你实践了你的心意。因为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材啊。”
在黑鸟男人身边惨死的孩子们,他们被杀死了两次。
对啊。凤梨之家的孤儿们,除了夏蓉和J.J.之外,大家都是我在美国当失踪儿童侦探时找到的已经死去的失踪儿童啊。
十二岁的詹姆斯·克莱顿遭到加利福尼亚的华裔牧师侵犯并杀害,最后被埋在了教会后面。同样被强奸杀害后埋在后院的其他三个男孩子不也都出现在了凤梨之家的孤儿中吗。
莉莎·梅里亚·布兰图德被肇事司机将其遗体藏在了棕榈树顶上,试图利用鸟儿的啄食帮助他毁尸灭迹。到最后我也只找到了那个女孩的右脚。
露西·佩利默被迫与离婚后的父亲同归于尽,而遭到枪杀。那两个人的尸体恐怕至今仍旧隐藏在停放于奥兰治县的某个秘密洞穴里的汽车后座上吧。
绑架了歇莉丹·路易斯·巴尔的罪犯将其强奸后,每天切下她的一根手指寄给女孩的父亲,最后才把女孩的头切断。我找到那个男人后,把他交给女孩住在温哥华的父亲,被他用缝衣针一针一针极具耐心地刺死了。
十一岁的梅琳达·鲍弗利是被她母亲按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溺死的。
零岁的托菲·克尔曼在被糟糕的父亲和糟糕的母亲及其糟糕的同伴杀害后,腹部又被他们掏空喂给了自家的狗。
十岁的约翰·布尔瓦被投入怀俄明州的山间激流,在我找到他的时候,其尸体已经在瀑布底端连续沉浮了四天。
修格·古德温的死因最终无法判断,因为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十二块拼图。
小拉马·爱邦斯在四个月间断断续续地被接在通电装置上严刑拷打,由于无法忍受那种痛苦,他的生命自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