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隧道附近的“天使”,我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但马上又把那个想法抛到一边。至于“天使兔”是什么,我迟早会知道的。
“梢,‘终了哥哥’在这里死了以后,又有很多人来了,后来又有人死了不是吗?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梢点点头。
又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问题了吗,我忍不住想道。“是谁?”
“埃塞斯奈比那。”
“什么?”
“埃塞斯奈比那。”
“那是谁啊?”
“他会趁别人睡着把指甲‘啪’掉哦。”
“啪?你是说把指甲拔掉吗?”
“嗯。”
“那个叫埃塞斯什么什么的,是活人吗?”
“嗯。”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不在哦。”
“不见了吗?”
“嗯。”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看到他的脸你能认出来吗?”
“不知道。他啊,没有脸哦。”
“没有脸吗?”
“嗯,黑黑的一片。”
“他戴着面具吗?”
“嗯?”
“他脸上盖着什么东西吗?”
“他没有脸,黑黑的一片。”
“是吗。”
看来再往下问也无法从梢口中得到让人满意的答案了。进入玩偶中的梢的灵魂说不定能看到拥有肉体的我们所无法看到的一些东西,或者她在这个状态下观察事物的方法跟我们完全不同。这就能解释我的疑惑了。现在的梢跟我不一样,她没有眼球,也没有大脑。
“梢,你看我现在像什么?”
“像迪斯科。”
像迪斯科吗。这个好像迪斯科一样的我,真的就是迪斯科。但却不知道玩偶中的梢是不是真的梢……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梢很可怜。但转念一想,我不该在与她进行了这么多对话后依然怀疑她人格的真实性。这个玩偶里面的就是梢,除了梢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如果连这个都要怀疑,我就再也无法确认任何一个人的人格了。
“梢,你待在里面难受吗?有什么地方痛吗?”
“我不痛哦。”
“那就好。尖尖猪真的很可爱哦。”
“嘿嘿。”梢张开尖尖猪的前脚,又把后脚摆成内八字,做了个害羞的造型。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这样就好。
“梢,你能从尖尖猪里面出来吗?”
听到我的问题,梢又把尖尖的鼻子贴到我耳朵上:“不知道啦。”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我看到迪斯科,哇!然后就这样了。”
“哇!嗯……”我轻轻挠着站在我肩膀上的尖尖猪的脚掌心。“痒痒哦。”尖尖猪开始在我肩膀上左躲右闪。尖尖猪的鼻子(嘴)一离开我的耳际,我就再也无法听到梢那细细的声音了,但我猜测她大概正在因为我挠她痒痒而笑个不停吧。待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尖尖猪马上撞到我耳边,用鼻子顶着我的耳垂。
“人家不要痒痒啦,迪斯科是坏蛋!”她用尖细的声音抗议。
“会痒吗?”
“不知道,可是迪斯科说痒痒,所以人家会痒痒啊。”
“哈哈,那我掐你一下呢?”
“不要!迪斯科是坏蛋!”
可能她不是因为我真的掐了她,而是认为自己被掐了才会感到疼痛。
“这样吧,梢,你先转过去。”说完,尖尖猪听话地在我肩膀上做了个向后转,“如果觉得我碰到你了就举手哦。”我的食指朝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