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么不进去呢?”
“呃,令堂心情一定很不好,我不想打扰她。你可不可以请伊莲娜出来见我?”
“什么话!你晚上还得留下来呢,你知道的,进来吧。”
拉金将客人请入大厅,一股暖空气扑来,尼克这才想到自己湿透的鞋子和裤脚;他的双脚已然麻木,现在好似踩着高跷,而双手也冻得发疼。
克里丝特珀·史坦贺,这位沉着且善于自制的女人正施施然走下楼来。她骤然停步。
“是你,红仔道生!”
“您好,史坦贺夫人,”中校说道,态度谦恭有礼。他脱下帽子,露出一头因沾上水气而服服贴贴的红木色头发,有如一张上过蜡的桌子。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是坐雪橇回来的。”道生中校说。
“你从地中海坐雪橇回来?”
“不是的,夫人。我的意思是——”
“中校,您的帽子和大衣要挂起来吗?”拉金说。
“老天,当然要!”道生中校说。“我的意思是,对不起!”
女主人现出笑容。她深知该如何适度展现慈母般的纵容,同时隐约点出自己的年纪其实没那么大。
“拜托,别叫我‘夫人’!你不知道我听了有多不舒服。不过,你也不喜欢人家叫你红仔,所以我不怪你。这样吧,你就叫我克里丝特珀,我叫你罗伊。”
“这样很好,”中校欣然同意。接着以更沉稳也更成熟的声调说:“我都听说了。真是恶劣透顶。”
“是啊,是啊。”克里丝特珀不想谈论这件事。“伊莲娜见到你一定很高兴。要不要我去叫她来?”
“我去找她是不是更好呢?”
“就依你的意思吧,我想她在撞球室里。”
道生中校刻意装出不在乎的模样,走过大厅的大理石地砖。撞球室在大厅的另一头,和包含起居室、客厅、餐厅的这一头遥遥相对。直到道生中校的身影消逝在楼梯转角,贝蒂这才脱去手套,撩下滑雪装的披风帽,露出一头蓬乱秀发。
“但愿他压得住她!”贝蒂轻声说道。“真希望他治得了她!”
“小宝贝,他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赶紧把这些湿衣服脱了,免得着凉。”
(又回到面具别墅了。贝蒂似乎又变得苍白无神,继续扮演她当初选择的角色。)
“大夫来了,”克里丝特珀一面宣布,一面抚摸她卷成波浪状的棕发和银发;那是她精心做好的发型。光滑的脸庞和阔嘴四周,找不出一丝皱纹。“杜怀特也好些了,不过还没醒过来。嗨,纳斯比先生你好。伍德先生,有个人在找你。”
尼克心头暖暖的,他颇为心满意足。
“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吧?太好了!”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克里丝特珀顿了顿。“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一个年轻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他是来采集指纹的。”
“可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你指的是杜怀特的朋友,是吧?他怎么了?”
“他来了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克里丝特珀瞪着他。“我一整天都没出门。”
“可是,史坦贺夫人,他应该已经到了才对。他半个多钟头前就起身往这里走,而且他不可能找不到路,从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看得到这栋宅子。”
“拉金,家里刚才有客人来吗?”
拉金捧着大家的帽子和大衣正待离开,这时停下脚步,满脸认真地思考着。他一度好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夫人,没有。”
“明白了吧!”克里丝特珀说。
尼克和贝蒂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