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盔甲杀人事件
也或许是故意让我们误以为毫无解剖学知识,导致事后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听了之后说:“在这座宅邸里的人,具体上来说,志摩沼卓矢、矢岛沙莉、矢岛茉莉三个人目前都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尤其是卓矢,他专攻外科手术。”
“不论如何,”中村探长瞇起眼睛,一吐不快地说,“凶手好像非常痛恨被害者,或许如此残酷的犯罪行为,若是在正常的精神状况下发生的话,那么凶手绝对是有恶魔般心灵的家伙!”
兰子双臂抱在胸口下方,“很难判定动机就是单纯的怨恨,抑或是秘术上的疯狂。”
“请问,”波川医师的语调颇为压抑,“尸体可以移走了吗?我认为,尽快把尸体送去解剖会比较好。”
“让被害者的父母亲确认过后再说吧!”中村探长回应。
我为他们简单说明被害者的血亲关系,“死者的父亲是矢岛圭介,母亲达子。达子是志摩沼传右卫门的长女昌子的女儿。”
波川医师听了摇摇头,“就算找他们过来,应该也没什么用吧!最好是等明天再找他们到大学的解剖室去。”
在东京三多摩地区发生犯罪案件时,司法解剖依照地区的不同,分别在慈林医大或是武藏野医大进行。不过,由于这次的被害者与武藏野医大有密切的关系,因此波川医师表示他打算指定慈林医大负责司法解剖。
中村探长则显得有些保留,“尸体搬上车之后,再请双亲或是谁看一看也好。”
说完,向监识人员确认是否可以移动尸体。监识小组长点头同意后,他准许波川医师将尸体搬运出去。
我忍耐着静静注视他们用塑料布仔细裹住尸体,然后搬出房间外的恶心作业。
尸体皮肤已变成了蓝灰色,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几乎已经凝固了,与体内露出的肉色混合成一种泛黑色。监识人员并未将长剑从尸体背后拔出来,仍旧保持原状。因为死后僵硬的速度很快,作业似乎颇为困难。
尸体就像蛾茧一样地裹在塑料布内,瘦削的肩膀、轻颤的乳房、纤细的腰肢、淡淡的下部阴影、修长的美腿,被放置于半透明的塑料布中,隐约得以窥见。
被搬运出去的尸体,直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判断那是否就是矢岛茉莉;不仅如此,我甚至无法相信,直到昨天为止那会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这时候,兰子走近西侧的两扇窗户,掀开窗帘,调查各种状况。那是上下拉关式的窗户,漆成白色的两个铁制窗框,各自镶嵌四片厚玻璃。我站在她背后,发现每一扇窗的半月型锁都是罕丰扣上的,而且外面的遮雨窗也拉下,同样罕扫上了铁钩。
“你说发现尸体当时,这个房间是处于密室状态?”兰子再次向村上刑事确认。他战战兢兢地点头。
接着,兰子走回搬出尸体的房门入口,仔细观察两扇房门的内外侧,检视门锁的状况。盔甲就放在正好可以打开右侧房门的位置上。
“如果这是事实,那这房间就像监狱一样严密警戒了。”
两扇房门是胡桃木材质的牢固厚实门板,尽管走廊够宽,房门却很罕见地是往内侧推入。门板借着边缘装饰的十字形木条,由四片镜面板间隔。通常,站在房里时,可以开关左侧房门,右侧房门则在上下端装上被称为“推移式”的扣锁,让门板无法移动。
门锁有两组,一是从最初就组装在左侧门上的盒锁,另一组则似乎是最近才加装上去的新型弹簧锁扣。
盒锁的门把镀了金,表面雕刻有花草图案,侧边弹出的四方形“固定锁扣”,稍微朝走廊方向侧弯曲。右侧房门的铁扣孔,则可以发现螺丝固定的门板旁侧的部分裂开,被扯向室内。
弹簧锁扣位于盒锁下方大约十公分,也同样损坏了一半,固定螺丝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