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他递过来的白开水，不屑地瞪了他一眼：quot;找你？你算什么东西？50岁的人了，小乌龟把你从内地弄过来不就是为了养条狗么？你能解决什么问题？quot;

    糖三角憋得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对姜钧说：quot;姜总，你看这个人，油盐不进……quot;

    张胖子却站起来对姜钧说：quot;姜总，你要是想谈事到我那去行不？我一看糖三角就想打人。quot;

    姜钧奇怪地问：quot;到你那去？你在什么地方？quot;

    张胖子说：quot;我就在楼下，清欠组，黄智今天不是领你到各部门视察么？我们清欠组也算一个部门吧，你怎么不过来？quot;

    姜钧听柳海洋说过，楼下那一层办公室都租出去了，所以听张胖子这么一说，倒有些奇怪，捉摸不透是黄智有意不领他到这个被称为清欠组的部门去，还是疏忽大意忘了。

    quot;噢，你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啊？在清欠组？quot;姜钧进一步落实道。张胖子点点头：quot;对呀，公司刚开业我就在，现在是公司缓期执行的死刑犯。quot;

    姜钧说：quot;走，到你们清欠组去看看。quot;

    糖三角提醒他：quot;姜总，快到吃饭时间了，改日再去吧。quot;

    刚才糖三角对他当面撒谎，姜钧对他挺恼火，这会儿哪里还会听他的？不管他是好心还是恶意，姜钧都不想按他的指挥棒转悠。

    quot;不就在楼下么？看看去，吃饭早一点晚一点还能饿死人？quot;于是他跟在张胖子的身后从八楼下到了七楼，由此也很不愉快地认识了郜天明。

    清欠组在走廊最里边的角落里，一个挺大的办公室乱七八糟地摆了几张桌子，里面零零散散地坐了四个人，人坐得也挺乱。从桌子的摆放方向来看，每个人都是背靠背地坐着，像正互相闹别扭。办公室里地上扔着碎纸，桌上堆着旧报纸，可能抽烟的人多，屋子里烟雾弥漫像是失火现场。

    姜钧跟黄智走访各个部门的时候，职工们虽然不能说是热烈欢迎，却也彬彬有礼，没有一个不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的。毕竟，今后，姜钧就是他们的老板，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但当他跟张胖子走进清欠组的办公室后，张胖子向几个满脸旧社会惆怅无聊的人宣布：quot;新来的姜总经理来看我们了。quot;大家先是一惊，然后纷纷起身竭力挤出笑模样伸出手来跟他握，唯独那个坐在办公桌前面埋头写着什么的人竟然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摆出我行我素的臭德行硬装着对姜钧的到来置若罔闻。

    姜钧自信跟这个人从未谋面，当然也就不存在过去有什么私人恩怨的可能，惊讶之余，暗忖可能他就是那种从小少教育对人傲慢无理的倔强家伙，或者是自命不凡怀才不遇并且因而愤世嫉俗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所谓的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真的埋头写着什么真的到了浑然忘我的境地。

    姜钧跟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一握手之后，专门来到他的办公桌前面：quot;写什么呢？quot;

    那人这才抬起头来，把手里写的东西递到姜钧眼前：quot;没写啥，胡画呢，练练签名，有朝一日祖坟上冒青烟了，签名批文件字写得不好可不行，请领导检查。quot;

    姜钧从他手里接过那页写满字的纸，只见上面果真写满了各种笔体的quot;郜天明quot;，心里暗想原来他就是郜天明，忍不住看了他两眼。这是一个五官端正的人，皮肤有些黑，戴了一副眼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由于坐着看不出身高。

    quot;字写得不错么。quot;姜钧说的是心里话，郜天明的字笔画流畅，架构硬朗。如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