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云吐雾。香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刘碧玲弹了弹烟灰，说：quot;你行啊！这么快就抽上了！quot;婉凌笑笑说：quot;刘姐什么时候抽上的？quot;刘碧玲转了转眼珠，说：quot;比你更快！quot;两人quot;哈哈quot;大笑起来，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刘碧玲说：quot;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递上来的是芙蓉王，或者软中华，我就会客气地说-谢谢，不会-，幸好你递的是七星。quot;婉凌连呼quot;好险quot;，又说：quot;七星确实不一样。quot;刘碧玲点了点头说：quot;是不一样。quot;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她们都没有说。就像她们对自我价值的确定，她们认为自己跟那些将烟、酒视为洪水猛兽的家庭主妇是不一样的，跟那些将烟、酒当做表演道具的风尘女子们更是不一样的，可是不一样在哪里，她们都不会说。她们是一群超脱于家庭之外，凌驾于风尘之上，身陷夹缝，而心系苍穹的奇女子。

    婉凌说：quot;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梅主席，徐主席，还有谁谁谁，大家都是老烟民。quot;

    刘碧玲说：quot;是啊，女卫生间里那么多烟蒂，怎么来的？quot;

    婉凌说：quot;大家碍于身份，彼此回避，原本热闹的一群，变得形单影只。quot;

    刘碧玲拍拍婉凌的肩，笑着说：quot;小陈啊，警惕啊，在机关混，可容不下这么多诗情画意。quot;

    quot;谁诗情画意了？quot;婉凌故作惊讶地问，quot;你认识这么有品位的女子吗？quot;

    刘碧玲笑笑地说：quot;认识，还不少！可惜后来一个个都找不到了。quot;

    她这样说着，声音里透着笑意，笑着笑着，喉咙里哽了一下，quot;咕咚quot;一声，像有个东西掉进了暗黑的深井里去。婉凌定睛看去，只见她眼眶里一点浅淡的泪影，不知是香烟熏的，还是话头哽的。

    婉凌假装没留意，支吾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想帮她掩饰过去。刘碧玲却无需陈婉凌的帮助，很快稳定了情绪，随口问她说：quot;哎，那个马书记，你还记得吧？quot;

    婉凌本想装糊涂，又觉得在刘碧玲面前没必要装这个糊涂，于是老实说：quot;你是说水溪乡的那个马书记吧？quot;

    刘碧玲说：quot;是啊，他下个礼拜结婚，你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quot;

    陈婉凌quot;啊quot;的一声，只觉得胸口一痛，脑袋里面轰的一响，手足都麻痹了。

    马原要结婚了？跟谁结？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还跟她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拥抱互道quot;晚上见quot;的男人，突然之间听说要结婚了。陈婉凌不知道哪个场景是真实哪个场景是梦境，脑袋里蒙蒙的。她听见自己用冷静的声调问刘碧玲：quot;马书记要结婚了？怎么没听人说起过？quot;

    刘碧玲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说：quot;这种政治婚姻，最注重保密的。不到木已成舟，是不会随便对外公开的。quot;

    婉凌又问：quot;新娘是谁？quot;

    刘碧玲说：quot;能被马书记看上的，自然是领导大千金了。quot;

    婉凌迅速在脑海里盘点四套班子主要领导的家庭成员，能跟马原匹配的，只有宋市长的千金宋珊珊。

    刘碧玲略带讥讽说：quot;马书记倒也没这么好命！宋珊珊出身好，人又聪明，想法自然高远些，倒未必会留意到他。是朱书记的千金。quot;

    quot;朱明娟？quot;陈婉凌脑海里迅速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