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4-15)
婉凌说:quot;我的文笔还很青涩,您多教教我。quot;
梅主席微笑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知道是愿意教呢还是不愿意教,总之是听得很开心的样子。
梅主席没再说什么,婉凌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新的话题。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一次秒针的移动都像一个小小的锤子,轻轻地敲打着婉凌的心脏。
她知道是时候了。时间,地点,人物,情绪,不多不少刚刚合适。再没有更适当的时机。
说啊,快说!她催逼着自己。一向口齿清晰的陈婉凌此时变得吐字含混,她在心里用鞭子抽了自己好几下,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句子:quot;……多教育我进步……quot;
这是一个多么语意不祥的句子,但是梅主席却即时准确无误地领会了她的意思,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万事开头难。不管是一个多么支离破碎的句子,毕竟已经把引子抛出去了。婉凌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quot;梅主席,自从到了妇联之后,看到有您这样才华出众而又知人善用的领导,我的工作热情就特别高涨,觉得在您手下工作有劲儿,也有奔头。在妇联这一年时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过我感觉还很不够,还要继续加强学习,我想到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锻炼锻炼,争取更多的机会向您学习。quot;
在婉凌说这些话的时候,梅主席一直面带微笑地点着头,这种点头的含意倒并不是说对她说的话表示赞同,只是允许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所以,直到把话说完,婉凌还是无法从她的面部表情判断出她对此事的态度。
梅主席笑笑地拍了拍婉凌的肩说:quot;好好。quot;然后就走进办公室收拾东西去了。
这个quot;好好quot;的意思也和点头一样,不带有任何表态的成分,婉凌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到底适不适宜。
梅主席收好东西就下班了,婉凌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一路走下楼梯,走出办公楼。二人在办公楼前一左一右分了道,梅主席还慈爱地向婉凌扬了扬手表示告别,却没有说一句对她所提的要求有所表示的话。
15
半个月后,陈婉凌升了办公室主任,她一直不知道此次升迁跟那天下班时对梅主席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关系,有多大的关系,总之是话也说了,职也升了,她已经是梅主席提拔起来的人了。
不管梅主席是欣赏她的工作能力,还是被她的伶牙俐齿哄得高兴,在外人看来,她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是梅主席给的,梅主席说她行,她就行,梅主席说她不行,她再行也不行。婉凌是个明白人,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梅主席帮了她,她也想尽一切办法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梅主席一向待人和气,见婉凌这样乖巧懂事,更是对她爱护备至,几个月下来,两人要好得跟亲人似的。
这几天梅主席的先生外出学习,孩子到乡下外婆家小住去了,婉凌怕她一个人孤单,就常常到她家里小坐,给她做伴。
两个女人单独在一起,聊的话题自然私密些。梅主席说她晚上经常睡不着,问婉凌知道什么治疗失眠的方子么?婉凌说了几味安神补气的中药。梅主席又说她皮肤不好,干燥、龟裂。婉凌又说了几味润肤补血的中药。梅主席又说她手足冰凉,特别是冬天,冷得睡不着。婉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她刚刚说的方子里面就包括了活血补血的中药,梅主席为什么还要问她呢?而且她左一个睡不着,右一个睡不着,好像并不是诚心向她打听治疗方法,而是强调她晚上睡不着。
婉凌说:quot;其实失眠的原因多种多样,药物治疗虽然有一定效果,但最主要的还是要加强运动,如果白天体力消耗得多,晚上自然一挨着床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