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本是老实人5
。只见新来的小姐眼睛亮了亮,便跳起身直扑过来,抓住于力凡的手说:“是于老师吧?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您,我不是在做梦吧?”
于力凡望着面前这张俏丽却陌生的面庞,不由得有些发怔:“你是……”
“于老师不认识我了呀?哟,也难怪,学生记住老师容易,老师记住学生就难了,除非是那些出类拔萃为老师为学校争了光的。我在纺织厂高中时您教过我呀,我是高二·三班的,我们班老师病了,您给我们代过半个多月的课。”新来的小姐仍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马主任接话说:“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重色轻友,哈哈,说是最大的缺点也不错。小孙一坐在我身边,我就得意忘形地都忘了给于老师做介绍。是这样,昨天小钱家里来电报,说她母亲得了急病,她急着赶回去了。昨晚我耐不得寂寞,就又找了小孙来。真没想到小孙早就和于老师认识。”
孙小姐对马主任努了努鼻子,说:“哼,早知于老师在这里,昨天来了我才不陪你,我陪于老师。”
马主任坏笑,说:“这一来了新人,我就想起一个笑话,说是一个村长下台不干了,把权力交给了儿子,接交时对儿子约法三章,说咱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我可都收拾遍了,往后……”
孙小姐打断他的话:“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往下的话严重侮辱妇女,不许再说。”
马主任便笑,说:“好好,不说,不说,意会的比言传的更有味道,是不是?”
那个笑话于力凡也听过,确实挺黄。可此时他只是干笑着,不知该说什么。自从这位孙小姐一说认识他,又说是他在纺织高中时的学生,口口声声喊他于老师,他就有了一种天要塌地要陷的感觉,呆呆怔怔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舌头也好似突然间被人剪去了半截,再说不出话来。他毕竟是老师,曾是这位孙小姐的师表,孙小姐的家又极可能仍同在一座城市,并且在那片本不很大的纺织厂职工住宅区域内,有了这些背景,谁能保证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不会传回去,传回去的后果既可设想又不堪设想啊……
马主任却一点也不体谅于力凡此时的心境,仍在兴之所至不管不顾信口开河地开着让于力凡更觉尴尬不堪难以自容的玩笑:“要不要我替于老兄也另找一位换换口味?或者就依孙小姐所言,孙小姐和赵小姐走马换将,交换场地,咱们都来个重新组合?”
一直微笑不语的赵小姐终于开始撒娇似的反击:“马大哥你烦不烦人!你一颗花花心只想换人,我可不换,我跟我老公还没亲热够呢。”
一桌的狂笑。其他几人都吃得高兴,笑得尽情,只有于力凡这顿饭味同嚼蜡,精美的早点入了口,也好似棉花团子难以下咽,那陪人的干笑更是苦苦涩涩,几若呆傻。再回房时,于力凡便对马主任说,我得抓紧回去了,是你派辆车送送我还是派人替我去订张票?马主任说,忙什么嘛,再玩两天。于力凡说,不行,我们牛厂长叫我带支票快点回去,厂里等着这笔钱用呢。马主任说,既如此,官身不由自己,我也不敢强留。好在离着不远,啥时想再来玩,打个电话,我就派车去接你。好,我这就给你去办支票,趁这时间,你也和赵小姐告告别,虽说都是逢场作戏,可我看那丫头不错,对你可能是动了真情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啥时来,恋着她,我还给你安排,厌倦了,还有山外青山楼外楼。你我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眼看即知天命,谁还有多大造化?享受一天是一天吧。说得很是推心置腹百年知己的样子。
回到房间,赵小姐听说于力凡要回去,果然做出恋恋不舍的样子,还流下两行泪,又主动去闩死了门,回身就死死抱住于力凡,两只手又是抓又是揉的。于力凡却再难疯狂得起来,眼前只觉总有孙小姐的影子在晃,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孙小姐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