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本是老实人2
事这么严重?”
杨科长说:“还不是我那丫头报志愿的事。丫头求高,她爸图稳,我是想吃豆腐怕烫,想吃雪糕怕凉,这个主意真是难拿呢。”
于力凡便想起早听杨科长说过闺女今年高考。他陡然间生出几分奇怪,平时口敞舌长畅所欲言显得没心没肺的杨科长这些日子怎么闭口不谈考生家长们最关心的报考话题呢?自己这些日子一忙,怎么竟把这么一个最能显得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极有助于加强团结的重要环节给忽视了呢?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于力凡便笑说:“其实我心里早在惦着咱大侄女报考的事,可科长闭口不谈,我也就不敢贸然相问。一是科长您自己就是教育方面的专家,我可不敢在圣人面前卖百家姓;二呢,我知科长和你家先生都是神通广大之人,关系多,早已胸有成竹稳操胜券,我再多嘴多舌,也就自讨没趣了。”
杨科长叹了口气,说:“平时咱真以为是预备下了几个关系,说的也都好听,可真到了紧要关头,我烧香,佛爷一个个都掉腚了,谁也不敢给咱应下一个准成话。”
于力凡说:“也莫怪。这种事,有谁敢给人打保票?真要临场发挥不好,考分上不去,志愿又报高了,岂不要干瞪眼。”
杨科长说:“我也知是这么个理,可盲人骑瞎马,夜深临城池,心里真就没底。再说,凡事都讲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就帮我拿拿这个主意吧。”
于力凡又笑,说:“我怎么就成了旁观者?大侄女一辈子的大事,还不就是我自己孩子的事一样,闹心一样跟着闹心,迷自然也就跟着一样迷了。”于力凡这样说,让人听了觉得挺近乎挺亲切也挺舒服,其实是避虚就实,虚晃一枪,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卷入太深。杨科长毕竟不比那些学生家长,同在一间办公室,低头不见抬头见,孩子真若在报志愿上出个山高水低,日后人家即便一句埋怨的话不说,自己心里也难坦然。年过不惑的人了,在人情世故上虽说油梭子(油渣子)发白,还欠些火候,可也多少有了些圆滑,于这种事上不能一点没有避讳。
可杨科长却单刀直入,不依不饶:“说是这么说,可你这外姓叔叔咋也不能跟孩子的亲爹亲妈比,咋迷也有限。你尽管放心,有啥话你都敞敞亮亮地说,啥也用不着遮着盖着,孩子出阵得胜了呢,我们一家人一辈子谢你,孩子跌了一跤呢,也算她命里该着有此一劫,保证没有你半点责任和错处,日后我要说出半句不识好歹的话,也算我白披了一张人皮,你咋骂我都行。”
人家既这样说,于力凡就再不好说推托的理由,只好说,那你就把大侄女报考的有关资料都找来,等我研究研究再说。杨科长闻言,立刻将厚厚的一个文件袋放到于力凡桌上,说:“我把自以为有用的东西都带来了,你看还缺啥,我打电话让孩子立马往这送。”
于力凡便坐下来看那些材料,有考生在大考前几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有所在学校近几年各届考生被上级院校录取的名单及考分,还有于力凡案头不缺的本年度国内院校在本省的招生计划名额。仔仔细细一看,于力凡就有些傻眼,他早知杨科长的女儿就读的学校是重点高中,也话里话外地听说那孩子脑子好使只是不肯用功,原以为是含着“老婆都是别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的夸耀成分,却哪知这孩子果然不比寻常,四次模拟考试中最好的一次文科百人榜排名是第四名,最差的一次也是十五名,其他两次也都在前十名之内,要知道,这可是在重点高中里的排名啊,高手中的抢先名次!照理说,有这样的孩子,家长本可高枕无忧只需打点孩子升学报到就是,可深谙此道者却知越是这样的考生越难报志愿,基点高,希望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保守一点固然稳妥却心有不甘,胆子过大又极可能首轮脱榜凤凰坠枝虎落平阳。依这孩子的成绩,重点大学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