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有接,还关了机。而她的小灵通,大概是一直放在家里的。因为我问过她,问她小灵通号码是多少,她说,你就打我手机吧。而她所说的手机,是她告诉过我号码的那部。那么,带彩屏的那部号码是多少呢?她为什么家里有电话,还拥有好几部手机和一部小灵通?我还联想到不久前,我和小麦晚上散步时,小麦从身上掏出一张磁卡,到路边的电话亭去打了一个电话。她身上又有手机又有小灵通不用,却打磁卡电话,也是我不能理解的。
也许小麦和许多女人一样,做事都很仔细吧,仔细到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
你就住我这里好不好?你住几天,习惯习惯——要是不习惯,你随时开溜,招呼都不用跟我打。
这里要是我家就好了。我这可是真话。
你要看这里不像你家,那我是你家,怎么样?
我感动小麦的话,心里既踏实又悬浮着——太快了吧?好像还没有准备好似的。
想什么啊?
我得意地嘿嘿笑着,重复着她的话,你就是我家——太诗化了。
别冒充学问,你又不是海马!
小麦笑着,离我一步远的距离。我立即想起那幅画。这时候的小麦,和我画中的小麦如出一辙。我忍不住上前搂住她,我说,过两天,我送你一幅画。
我和小麦一起打车来到春城饭店。
他们都到了,只缺海马。
我和小麦找地方坐下来,就听芳菲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怎么样?
达生和许可证都会心地笑了。达生说,非常好。
我和小麦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一定是芳菲说到了我们俩。芳菲说不定还对她的巧作安排津津乐道。
我故意打岔说,不是说好今天我请的吗?
达生说,行啊,那就算你的吧,让你好好再得意得意。
不行,你请就你请,我下次再请。
达生说,看你吓死了,不要紧,你请客,我埋单。
达生真是善解人意啊,他知道我口袋里钱不厚实。
但是芳菲说了,人家有小麦,稀罕你埋单。
小麦就偷偷乐了。
达生穿一身得体的西服,他快乐地说,谁请客也是吃饭,圣诞节过去了,又迎来了元旦节,只要你老陈两旦(蛋)快乐,我天天请你。
大家哄地笑了。
我反击道,今天怎么穿上了西服?你以为穿西服你就是大老板啊,还不如穿你那些破衣烂衫更像你。
小麦用腿碰我,说,你不懂不要说外行话,什么破衣烂衫啊,人家那是名牌。
知道,名牌我不知道?还世界的,我故意逗达生玩的。
大家又笑了。
其实我哪里知道啊。我还以为达生故意作秀呢。谁知道他那身行头还有来历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啊,我还是搞艺术的呢,艺术这碗饭我是白吃了。
海马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来啊?许可证显然对我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感到反感了。许可证说,达生你去接他一下。
达生说我打电话看看。达生摆弄了半天电话,说打不通,手机关了,家里电话一直忙音,这家伙八成在上网。我去把他带来。
达生出去了。包间里只有许可证、芳菲、小麦和我。许可证和芳菲悄声地说着什么,我就和小麦说话。自然没有什么要紧的话。小麦就用腿不停地碰我的腿。我也偶尔碰她一下。小麦对这个游戏显然很喜欢。我们一边碰腿,一边听许可证和芳菲说话。我以为他们会谈什么绝密的情话,或者是谈生意,没想到是说张田地、李景德、金中华,还有更大的副市长、人大副主任这些官,期间还提到另外一些长。我听到许可证说,你选个时间吧,我把他们请到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