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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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作息时间使我每天省掉了一顿饭,别人的午饭对我来说只是每天的第一餐,晚上则通常都要去赴五花八门的饭局,有时一个晚上要跑三四家饭店,真是马不停蹄,被大伙儿戏称是“串片儿”,好像我是个电影院的放映员似的。
虽然我总是吹嘘自己“阅女无数”,但是第一眼看到司小吟,仍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当时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会发生一点故事。
……刚刚起床,枕边的手机便响了,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圈里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夜猫子,十一点之前不会给我打电话的。这样的作息时间使我每天省掉了一顿饭,别人的午饭对我来说只是每天的第一餐,晚上则通常都要去赴五花八门的饭局,有时一个晚上要跑三四家饭店,真是马不停蹄,被大伙儿戏称是“串片儿”,好像我是个电影院的放映员似的。
是汇贤楼的老总何冬圃。
“老七,晚上有安排吗?”
原本以为是找我去吃午饭的,现在看还得等到晚上,中午又得自己泡方便面吃了。
我说目前尚没有什么打算,问他有什么事。
“大哥张罗晚上聚一聚,你得闲就过来吧!”何冬圃是我们七兄弟中的老三,画家出身的生意人,言谈举止像他的名作《达摩面壁图》一样,安详沉稳。这是我顶佩服他的一点。相比较而言,我就显得浮躁了许多。
“那好吧,正好今天是小弟的而立之日,好长时间也没让我做东了,告诉大哥,今天晚上这个局算我的。”
“大哥”是我们七兄弟中的老大,也是官最大的一个,现在是辽安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掌管着全市公检法系统。
“瞧我这记性,上个月还想着你快过生日了,怎么竟然忘记了!”何冬圃语气里满是自责,“你晚上务必得过来,也算是给你庆生,我叫人去订个大蛋糕!”
合上手机,我哼着梅派段子《霸王别姬》,开始洗漱。
别以为我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我只不过算个落魄文人而已。在大学时,学的是历史专业,却对历史剧有了兴趣,编了几个剧本小试牛刀,居然闹出点小名气,于是毕业后不屑于受体制内的条条框框约束,自己成立了个文化工作室,以卖文为生。赶上前些年文化市场空前繁荣,有了好本子不愁出手,新创作的几出历史剧着实骗了点好钱。有了经济基础便能在上层建筑上占得先机,随后名誉地位相继拥上门来,“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戏剧梅花奖”,“有突出贡献的青年剧作家”,“历史剧领域的一颗新星”,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我也有些飘飘然,不仅有了房有了车,还由老师做媒人,把辽安市京剧团一位省内闻名的花旦娶进门,一时郎才女貌传为佳话。
不过在那些谀词誉语面前我的头脑还是有几分清醒,新娘子入门,我们相约要“丁克”一生。她大我两岁,视容貌、声音、形体如生命,生儿育女对她来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在可以预见到的几年内是如此,所以这个“丁克”的约定,完全是为了成全她的事业。再有,说“郎才女貌”,女貌当然是无可挑剔的,郎才则不免有几分夸大。在这方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辽安市之大,文坛上新兵耆宿不胜枚举,我之所以能占得先机,不过是因为“出名趁早”而已,加之作为一个“文化个体户”,有着那些捧“铁饭碗”的同行无法类比的优势罢了。我曾暗地里自嘲,与其说是“郎才”,还不如说是“郎财”,毕竟比起大多数爬格子的朋友们来,我还算是步入小康一族了。
才子佳人的美丽传说像七彩斑斓的肥皂泡,飘得高,破灭得也快。从去年开始,戏剧舞台逐渐步入萧条,各剧团的演出场次大幅减少,效益严重滑坡。在这种情况下,一台新剧如果没有上百场的演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