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
在效益低下的搬运公司,谢彩凤是小职员,其工资仅够吃饭。父母都有病,自己晚上也不能生法子出去谋生活。把照顾父母的重担交给牛宏,谢彩凤就可利用夜晚时间了。
谢彩凤爱打扮,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不仅满足虚荣心,而且有一种成就感。她常问牛宏,凭她谢彩凤的脑袋和一张光鲜漂亮的脸蛋,一辈子就只能这个样子?
把父母交代给牛宏后,谢彩凤便到这个城市大街小巷的职业介绍所去应聘家教。谁想,这个城市的家教这样难找,她先是被一家职介所骗去了几百元钱,后来,给她介绍的都是夜总会、歌厅、饭店的陪酒工作。万般无奈下,她心一横,就到远离市中心的一个叫做“金巴黎”的夜总会做了陪酒小姐。
这样,谢彩凤新的人生故事就开始了。
“金巴黎”地处城乡结合部,到这里来的客人很多,她就是瞅这里地方僻静,认识的人少以及生意好而来的。这天晚上,艺名就叫小凤的她,被安排陪一位叫黄哥的客人。那人五十来岁,大腹便便气宇轩昂的样子。那男人是和三个人一起来的,同行人都对他恭恭恭敬敬的。他们每人都叫了一个陪酒小姐,在包房里喝了几瓶昂贵的干红,吼了几嗓子歌之后,就每人开了一个包房,到房间里去了。
黄哥同谢彩凤相拥相抱着,也往包房走。到了包房门口,谢彩凤却死活不进去,说:“黄哥,我只坐素台不坐荤台,要是黄哥硬要进包房就请换人。”同他一起来的人都来拉她,还请来老板,但谢彩凤始终不肯就范。
那黄哥就把那些人呵斥走了,黑着脸对跟来的人说:“都是先恋爱后结婚,哪有捆绑做夫妻的道理?你们几个人马上给我消失。”等那些人灰溜溜地到包房去了后,黄哥就在大厅一个卡座里同谢彩凤一起摆龙门阵,喝茶聊天。
黄哥讲话很风趣,但又很色。他对谢彩凤讲了一个错别字的笑话:报社开张,老板贴一张海报在大门,说是本社招聘男妓(记)女妓(记)多多,欢迎来搞(稿),稿件不论长短,只要有深度,搞(稿)费从优。还讲了一个产酒的男县长和一个产烟的女县长的龙门阵。男县长和女县长开会碰到一起了,男县长就说,我县欢迎你这位县长光临指导,就不知你能不能持(吃)久(酒)呢?女县长回应他说,我县也欢迎你来,但却担心你的身体,你无论如何持(吃)久(酒),却是终要蔫(烟)的啊!说完他就咯咯地笑。而谢彩凤呢,则只好陪着他笑,因为只有客人高兴了,才能得到理想的小费。果然不出所料,黄哥的出手很阔绰,一给就是三张百元钞,使谢彩凤喜出望外。
一连两周如此。
这天晚上,谢彩凤终于半推半就地和黄哥一起进包房了。这是一间叫做“醉轩”的双开小包房,包房的外间铺着一张很阔气的大床,上面有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被子。其时正是隆冬时节,屋里却很暖和。暗红的灯光打在屋里,给屋子增添了一种暧昧的色调。
两人到了包房,黄哥就把屋门关上了。他一把将谢彩凤搂住,嘴里心肝宝贝的叫着,说同她一见面就碰撞产生了爱情火花,现在这火花已星火燎原,边说边把她往里间里抱。今天黄哥喝了很多红酒,他的嘴里喷出了一股股浓烈的酒味儿。
里间是用玻璃隔离的精致小间,搁着几块阶梯式木板,地下则摆放着一只热烘烘的碳炉子,还有一只盛满水的水缸。
黄哥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泼在那碳炉上,只听得嗤嗤的一阵响,一股白烟冲天而起,小房间顷刻便弥漫了白色的水蒸气,而那灼热的气流使人好像要窒息一般。“脱,快脱,爱情就是从脱衣开始的。”灯光下,黄哥一边脱,一边对谢彩凤说。
谢彩凤是一个颇有城府、遇事有主张的女人,她早就知道夜总会里肯定有这种事情,而且,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