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梨花带露还是粉面含春
给了一副还算过得去的模样,在商场就总有那么一些狗男人,想在我身上讨便宜。一天,温州一个大客商要我们这里的鞭炮,数量很大,几家鞭炮厂都巴结他,想同他做这笔生意。当时那客商正同其他镇一个厂主谈,见我去了他就不说话了,眼睛那个亮哟,活像一千瓦的灯泡。那厂主见他这样,知道生意没有指望就悻悻走了。那大老板迷恋我,念叨着什么白如凝脂,甘愿拜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哪,当然就假意答应,等生意谈成以后,却用颜料将自己的胸口涂抹一遍去见他。结果他望着我那焦黄还布满黑斑的胸口打了几个响亮的嗝儿,连话也没有说就走了。哈哈哈哈——周市长,您说好笑不好笑?quot;说罢,她笑得花枝乱颤,身子几乎倚在周先文的身上。
周先文轻轻用手拍了黄玫瑰肩头一下,又用筷子指着书记镇长道:quot;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女性企业家搞好一个企业多难!所以我们为官的,一定得为企业服务好,不然我们愧对乡亲,愧对俸禄,也愧对组织上的信任。quot;说得书记镇长满脸愧疚,连连点头称是。黄玫瑰满脸阳光,说周市长真是我们民营企业家的大救星,您这样一说,我都想哭了。说罢一连给周先文敬了好几杯酒。黄玫瑰的酒量很大,几乎与周先文不相上下。我们喝得头重脚轻,上脚打下脚回到镇上最好的花都招待所。
深夜我醒了。我突然想起汽车机油差了,明天清晨就要赶回市里,周先文从来对我们都要求严格,要我们凡事要预先准备,我得抓紧去办这事。我爬起身,借着昏暗的灯光朝停车场走去。春夜的冷风嗖嗖刮来,我打了一个寒噤。停车场里空空荡荡,只停着一辆橘黄色宝马轿车,没有看见我开来的那辆奥迪。我揉了揉眼睛,千真万确没有,我被唬出一身冷汗,天,难道轿车长翅膀飞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举眼一看,正是市政府那辆银灰色奥迪。什么人如此胆大,敢摸市政府的车?我赶紧闪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望着那里。
奥迪停在那辆宝马车旁,车门轻轻打开,两个人分别从车门两旁钻出。望着那两个人,我差一点叫出声来——天,千真万确,那是市长周先文,另外一个就是黄玫瑰。两人站在停车场,说了几句话,黄玫瑰就开着宝马走了。周先文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站了好一会,接着我听见他轻声咕噜了一句什么,就回招待所了。
当我加完机油回房间,经过周先文房间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柔和的手机铃声。我停住了脚步,接着我听到了周先文那低沉的男中音:quot;玫瑰同志啊,请问还有什么事啊?quot;
我心里怦怦地跳,屏住呼吸。
quot;哦,这事,对不起黄玫瑰同志,工作上的事情请上班时间再说……quot;声音小了下去。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朝门边走来,我吓得一抖,赶紧蹑手蹑脚溜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想着,周先文他是什么时间出去的,又同黄玫瑰到哪里去了呢?这个招待所装修档次不错,他还住在豪华包间,怎么有事不让黄玫瑰在这里谈?哦,大约因为黄玫瑰是这里的老板,不方便。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威严的咳嗽,接着隔壁房间大门砰的一声巨响,很快就万籁俱寂。
那声熟悉的咳嗽声,比那重重的关门声更加让我不安。周先文以前当过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很有来头。他平素和蔼可亲,但是每当开会,他就正襟危坐面色冷峻,尤其是这声咳嗽,只要一响会场即刻鸦雀无声。曾经,一个开会时正接手机的市直干部,因为在这咳嗽之后没有挂机,被周先文叫上主席台,弄得灰溜溜的颜面扫地,最后不得不抛却娇妻爱子,主动申请到了乡镇。
我突然想起同办公室小六子的话来,千万千万别知道领导的秘密,就是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