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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男人
四日的御网祭。

    临近丑时,先进行清道之仪,奉上御食和币帛,祢宜这厢腰羯鼓笏拍手,两个身穿净衣的巫女那厢拿着榊叶,唧唧哇哇地演奏神乐,佩刀背箭囊的神人向四方射箭,拉得弓弦直响。

    到了祭奠开始之前,伴随一声渡御准备的吆喝,全町的灯火一盏不剩,将会全部熄灭。

    这天直到下午,天气都还不错,傍晚时起风吹来云彩,入夜后天上生起了一片薄雾,不见一点星光。四下漆黑一片,即便给人揪了鼻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从本殿到假面宫一共一千多米路,路上铺上了近两米宽的白沙,勉强能看清楚路面。

    丑时上刻一到,雾払、御弓箭、大幡、御楯、神马、神主在前,祢宜、巫女和神人跟在后面,再往后是众人抬着的八基御神轿、御馔和长持木箱。氏子总代的产子三十人殿后。人们与上古时代一样,在森森夜色中郑重前行。此情此景神圣庄重,让观者的精神“哇呀呀!”为之一振。

    如同一列蚂蚁般的祭祀队伍,前进甚是缓慢,一千多米路,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待到将御灵迁送进假面屋时,短暂的夏夜已经接近了尾声,天开始亮了起来。

    瘦松五郎他们三个人,正聚集在假面屋边的幕布屋中,一起焦急地等待,不知是谁暗中摸索过来,压着嗓子问道:“江户赶来的瘦松老爷,可在这里呀?要是在,劳烦您回个声儿。”

    “我瘦松在这里呢,您是哪位?”

    那人循声摸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是方才随近江屋,和您见过一面的二引藤右卫门,渡御时路边好像有人死……”

    “哎?……”松五郎大吃一惊。

    “而且不是一两个,每五六米就倒着一个人,一共四个人倒在地上!……我怕是近江屋一家遇害,所以赶来告……”

    瘦松急道:“藤右卫门先生,您此话当真?”

    “我特意验过,人确实死了。”

    颚十郎插嘴道:“黑灯瞎火的,不方便和您打招呼。我是瘦松老大的手下阿古长太郎,您发现死者,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哪敢耽搁,就是刚刚发现的。”

    “您是怎么发现,有人倒在地上的?”

    “我是负责殿后的殿役,和我家七人排成一列,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从本殿出发走了五百多米时,我手上拄着的净杖尖,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纳闷是什么东西,伸手一摸索,只觉那东西摸着软和,而且很大。我还以为是御物囊掉地上了呢,结果蹲下来再仔细一摸,那竟是个俯卧在地上的人。我大吃一惊,再摸索一下,发现那人的颈窝上,还插着一支箭。”

    “哇呀呀,这太令人意外了。”

    “就这样,沿途倒着四个人,每人颈窝的相同位置上,都插有一枝箭。”

    “四人的颈窝均是如此?”

    “对,正是。”

    颚十郎突然紧张地问道:“沿途可有篝火或火把呀?”

    “不可能!……这是严格遵照古代传统的暗暗祭,怎么可能有火光。漆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颚十郎沉思片刻,忽然喊道:“痩松老大,土土助先生,想不到在这个世上,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弓箭需要有一定距离,才能够射得出去,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止一人,总共竟有四人被射中颈窝。这种事情,真有可能做得到吗?”

    土土助接过话茬道:“不可能,阿古长先生,这种事情,人眼可办不到。若是被害的真是近江屋的一家四口,这事就更奇怪了。您想啊,祭祀的队伍三人一排,紧跟着前面的人行进,在这样的黑暗中,只射中想杀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您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只能等御灵迁结束后,去查验现场了。若被杀的真是近江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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