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咸临丸
低声叹道:“令人吃惊,这里不就是弥太堀吗?大白天不可能遇上鬼打墙,您这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仙波阿古十郎还是默不作声,带头踏上弥太堀的小路,走入了一家门面甚大的餐馆对面的小茶馆。瘦松五郎如坠雾中,只能跟在后面。颚十郎往店内苇帘阴影下的马扎上一坐,瘦松跟到他身边,还没坐稳,十郎突然轻声问道:“这附近有番奉行所吗,叫得到轿夫吗?”
颚十郎一反常态。瘦松被其震慑,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门,答道:“那边的火警暸望台下,就是辻番奉行所,这附近叫得到轿夫。”
阿古十郎抠着鼻孔,镇定地环视小店内外,低声说道:“瘦松,御府内的坏人们,那之后依旧没有动静,没错吧?”
“对,正是如此。”瘦松五郎点了点头。
“你还不明白其中就里?”
“我……”瘦松五郎摇了摇头。
“他们并不是没有动静,而是根本不在江户。”
“什么?……”松五郎吃惊地抬起头来。
“如此人数可观的坏分子,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一齐离开了江户?你可想到什么线索?”
“我想不出来……”
“前一阵子在大川的画舫,和你说的‘再过不久要出大事’并非虚言。和我推断的一样,此事若能防患于未然,自然最好不过,不然幕府怕会有大损失。”颚十郎的声音压得愈发低了,几乎耳语般道,“你多少该有耳闻吧,幕府前阵子从外国,买了一艘船,名字叫作‘咸临丸’。此船是荷兰军舰,乃是木结构蒸汽内燃机船,配有大炮十二门,马力一百,船身重二百一十吨,设计精美,装备完善。它远道而来,将于下月中旬在长崎交付。幕府支付船款十万美金,换算成日本货币,就有整整二十五万两。幕府派人将这笔钱,用马驮去长崎。怎么样,瘦松,想明白没有?”
瘦松登时惊呼道:“对呀,就是它啦!……所以江户的坏人们才……”他登时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发疯似的用双手拽住颚十郎手腕,“那、那笔钱现在在哪儿?”
“昨天刚刚离开了江户。”
“哎,那不是为时已晚?”
“还不好说,反正尽力而为便是。瘦松,我今天想在对面的馆子里,约上三十个人玩杨柳弓、你去对面问问可有位置?”
痩松一心查案,没多想便出茶馆去问,须臾回来回复道:“对方说,今天有一月寺的一节切聚会,到傍晚为止的位置,全被订走了。”
阿古十郎点头道:“好吧,知道了。”
瘦松急得坐立不安,催道:“阿古十郎,现在可不是在茶馆悠闲喝茶的时候,我先去——”
瘦松正要起身,颚十郎拉住他道:“你别急,仔细看看对面馆子的招牌吧,上面写着什么呀?”
瘦松扭头从苇帘间,往餐馆的方向张望,念道:“大黑屋……大黑屋?!”松五郎激动地猛一拍手,“我明白了!原来那结缘大黑绘印花纸,用图做了个谜面,其实是告知地点的传阅文书啊!……”
“说得没错。那我问你,今天是几号,是什么日子呀?”
“今天是九月四号……”瘦松边回答边扳着手指道,“一号是酉日,酉、戌、亥……啊,四号是子日,子即子鼠,所以才有四只老鼠啊!……看来那一排围棋子似的图案,肯定也是暗号,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呀?”
仙波阿古十郎摸着下巴道:“关于那个图案,我也搜肠刮肚了好久,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暗号。有一天想烦了,便离开暂住的船宿,在小田原町的马路上乱逛。正好在那附近的空地上,有个尺八师匠在练习呢。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走出两、三百米,忽然想明白了:对啊,这不正是尺八的曲谱吗?单截取一段印在画中,所以才没有